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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裂的音节,如同砂纸摩擦。

    我慌忙冲向厨房,手忙脚乱地倒了杯凉水。端着水杯冲回玄关时,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撑住鞋柜、勉强站立的姿势,头深深地垂着,肩膀随着沉重的呼吸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水……

    我把水杯递到他唇边,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像是渴极了,就着我的手,大口地、贪婪地吞咽起来。水流从他嘴角溢出,混合着汗水滑过他滚烫的脖颈。一杯水很快见了底。

    还要……

    他声音依旧嘶哑,但似乎找回了一点力气。

    我又去倒了一杯。他再次急切地喝干。两杯凉水下肚,他粗重的喘息似乎平复了一丝,但身体的颤抖却更明显了。他试图直起身体,离开鞋柜的支撑,但刚一动,整个人就剧烈地晃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小心!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触碰到的胳膊——正是他受伤的左臂!

    指尖隔着薄薄的、被汗浸透的T恤布料,触碰到他上臂的皮肤。

    烫!

    那温度高得惊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嘶——

    陈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绷紧,肌肉贲张,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猛地甩开了我的手,动作带着虚弱的暴躁,别碰!

    我的心猛地沉到谷底。伤口感染了!一定是!那浸透绷带的深色污渍,那滚烫的体温……

    就在这时,主卧紧闭的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客厅的顶灯啪一声被按亮!刺目的白光瞬间倾泻而下,将玄关处这狼狈、混乱又带着强烈病态气息的一幕照得无所遁形!

    母亲站在门口。她显然也没睡,或者被刚才的动静惊醒了。她穿着整齐的家居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在强光下锐利如鹰隼,冰冷地扫过浑身湿透、摇摇欲坠、手臂缠着骇人绷带的陈野,又扫过惊慌失措、伸手欲扶的我。

    空气瞬间冻结。

    陈野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母亲的注视刺激到,他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在接触到母亲冰冷的视线时,骤然凝聚起一股桀骜不驯的狠戾和防备。他咬着牙,用尽力气挺直了脊背,像一头受伤却绝不低头的孤狼,硬生生对抗着身体的虚弱和眩晕,试图维持那点可笑的尊严。

    妈……

    我喉咙发紧,试图解释。

    母亲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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