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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股被骄纵惯养出来的傲慢和刻薄,正是公孙瓒的嫡长子,公孙续。他披着一件昂贵的狐裘,手里拎着一条装饰华丽的马鞭,皱着眉,嫌恶地打量着棚内肮脏、破败、充斥着怪味的环境,仿佛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堆。

    “公孙越!你搞什么鬼名堂!”公孙续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棚内一张张惊惧不安的脸,最后落在门口那个穿着破旧羊皮袄、身形单薄的庶弟身上,语气充记了居高临下的质问和毫不掩饰的鄙夷,“躲在这耗子洞里,还招揽了一群臭烘烘的流民?听说前两日还弄出了人命?你想干什么?给父亲丢脸吗?!”

    他身后的家兵也虎视眈眈,手按刀柄,眼神不善地扫视着棚内,目光尤其在那些堆放的物资和伤兵身上停留。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

    公孙越微微垂着眼睑,避开了公孙续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身L似乎因为寒冷或畏惧而显得更加单薄。他上前一步,用一种刻意放低的、带着一丝卑微和顺从的声音说道:“大哥息怒。”他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弟……弟只是见府中用度艰难,冬日又寒,想着……想着找些人,把这废园子整饬一下,也好……也好为父亲分忧。至于流民……”他顿了顿,声音更低,“都是些活不下去的可怜人,给口饭吃,让他们干点粗活罢了。”

    他指了指角落里堆着的几样东西,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讨好:“大哥您看,这是……这是前日清理园子角落时,无意中在几个破缸里翻出来的,许是以前哪个管事遗忘的旧物?弟不敢擅专,正想着收拾干净了,送些给大哥过目,看……看是否有用?”

    他指的,正是那几袋粟米和小罐盐巴,刻意避开了那些明显是劫掠来的布匹、皮袄和兵器。

    公孙续的目光顺着公孙越的手指,落在那几袋粮食和盐上,眼中的鄙夷和怒意稍微淡了一分,但怀疑依旧浓重。他冷哼一声,马鞭在掌心敲了敲:“就这点东西?也值得你大动干戈,还弄出人命?”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柱子、李虎等人身上包扎的布条,又看了看他们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惊悸和疲惫,显然不信只是“清理园子”能搞成这样。

    “是……是几个不知死活的流民,想偷东西,起了冲突……”公孙越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弟……弟一时没压住场面,混乱中……伤了几人,也……也失手打死了两个贼人……惊扰了大哥,弟罪该万死!”

    他姿态放得极低,将一场残酷的剿匪战斗,轻描淡写地说成了流民内讧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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