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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零碎物件!淬了毒的铜角!

    冰窟……寻药引……医助脑子里轰响着方才老医正那惊恐的断语冰种石!寒毒侵髓!寻得能引燃其毒不伤其主的至阳引物……可这冰种石本就稀有绝迹……

    北境!北境冰窟!那是地狱的口!爹的腿……雪蛤油膏……全家……

    没有选择。根本没有选择!那铜角冰冷的触感,比宋管家的话更刺骨。医助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额角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他低下头,避开那毒蛇般的视线,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变了调、如同抽气的字眼:

    ……热……热水……

    宋管家那只扼腕的手极其缓慢地松开,干枯的手指在医助冰冷的手背上,如同对待不洁之物般,轻轻掸了一下,随即拢入袖中。他那张方才还带着悲戚褶皱的老脸,刹那间恢复了低眉顺眼的管事模样,甚至还带着一丝因下属鲁莽失仪而引起的不安歉意,对着周围被铜盆落地声惊动看过来的一两个侍卫微微躬身点头,无声地退入廊柱更深的阴影里。

    医助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抓起地上翻倒的铜盆,像抓着最后一根浮木。滚烫的热水泼了大半,盆底还滚烫。值房厚重油灯光的温暖药气下,那死囚惨烈痉挛的紫黑脸色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至阳引物……引燃其毒不伤其主……

    他端着重新去打了热水的铜盆,步履虚浮地重新踏进值房那沉重的空气里。心跳得如同被擂响的战鼓,手却竭力控制着不让水荡出来。榻前,老医正满头冷汗,捻着针的手僵在半空,犹疑不定地看着燕归寒颈侧那片沁出的幽蓝冰粒——那非人的寒意和致命的冰种石之名,彻底震慑了这位经验丰富的太医。而秘旨官,背对着门口,身形如铁铸般钉在燕归寒榻前,全身紧绷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壁,全部心神都锁在那具垂死之躯上。

    李昭华依然裹在厚重的斗篷里,蜷在靠窗的阴影角落,苍白得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寒烟。刚才秘旨官那冰锥般刺过来的目光在她脑中尖锐地爆开,混合着墨燕衔鳞的禁忌符号和老父临终前的厉声告诫,让她如坠冰窖。

    冰寒的恐惧啃噬着她,可偏偏还有一丝被压抑到极致的、自己都无法分辨的……什么是怜悯是困惑还是那件甲紧贴皮肤硬生生为她挡下死亡时的悸动

    她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影缝隙,不由自主地死死锁住榻上那个在痉挛中痛苦挣扎的囚徒——他胸口微微露出的那抹暗沉的龙鳞甲边缘。就在刚才老医正意图施火针时,护心甲片那一线细微的红光如同垂死星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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