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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戳着碗里的饭菜,假装不经意地问:"妈,看到我发的生日短信了吗?"

    "哎哟!"

    我妈大笑一声:"你那蛋糕的蛋字都打错了,当然没你的份了。"

    外婆盛了碗蛋花汤给我。

    汤里飘着些零碎的蛋絮,像被撕烂的生日贺卡。

    我突然想起去年今日,自己对着邻居家窗户许的愿。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愿望和"蛋"字一样,打错了,就再也没人认得。

    天刚蒙蒙亮,爸妈带着妹妹就要启程离开。

    我站在院子里。

    二月的风寒冷刺骨,刮得脸生疼。

    那辆银色小轿车已经发动了,尾气管突突地冒着白烟。

    妹妹趴在车窗上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侧头看外婆,发现她浑浊的眼睛还牢牢盯着那个空荡荡的拐角,好像只要盯得够久,那辆车就会倒回来似的。

    屋外突然传来鞭炮声。不知是谁家迟来的新年爆竹,炸得人心里空落落的。

    4

    四年级,班里来了个支教老师,叫林知夏。

    我们村从没见过这样的老师,皮肤白皙,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村里妇女们常在井边议论:"城里来的娇小姐,待不了几天就得跑。"

    可林老师一待就是好几年。

    那时候外婆的风湿病越来越严重,夜里总能听见她压抑的呻吟。

    爸妈寄来的钱除去买药,就只够买最便宜的米面。

    于是我再次打电话找他们多要一点生活费。

    可每次都显示无人接听。

    后来我又试过几次。

    有时是清晨,想着他们还没上班;有时是深夜,算着该下班了。

    但电话那头永远只有那个礼貌的女声,一遍遍告诉我"无人接听"。

    直到立冬那天,我搓着生冻疮的手从学校回来,看见外婆正对着电话抹眼泪。

    她看见我,慌慌张张地挂断。

    "小余啊,你妈说,妹妹要上幼儿园了,城里开销大"

    那天之后,我再没碰过那台手机。

    北方的冬天刺骨的冷。

    为了节省开支,我穿着不合身的棉袄,连手套也舍不得买。

    那天早上,我缩在教室最后一排,手上长出好几个冻疮。

    林老师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放下了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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