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状腺功能亢进,但我记得社区医生说过,这种药过量服用会导致情绪暴躁。瓶底贴着张便利店小票,购买时间是家暴前两小时,收款员签名栏写着
吴秋梅——
那是他妹妹的名字,我后来才知道,这个在病历里
死于白血病
的女孩,此刻正躺在郊区医院的
ICU,靠着网贷维持生命。他为了妹妹,为了那高额的医疗费用,已经在生活的重压下逐渐扭曲,可这份扭曲却不该以伤害我的方式来释放啊。
第二次家暴发生在梅雨季。我在他书房发现了一叠银行流水,88
万彩礼到账三天后就被转进了
清风市立康血液科
的账户,附言栏写着
吴秋梅骨髓移植预付款。
他进门时,我正对着流水单发抖,樱花香囊从抽屉里滑出来,流苏扫过他的皮鞋尖。你跟踪我
他的声音比雨声更冷,抓起桌上的花瓶向我砸过来时,我看见他另一只手正往嘴里塞药片。
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没报警,而是趁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去了母亲家。父亲的透析机在墙角发出规律的嗡鸣,母亲把热毛巾按在我脸上,我原本是没有眼泪的,可是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言语也从一开始的抱怨变成了对他坚定的否定。
离婚那
88
万彩礼最少也得退一半,你爸的药费……
母亲的话被窗外的雷声打断,电视里正在播
反家暴专项行动
新闻,主持人举着宣传册说
零容忍,背景画面里,某个社区调解员正在劝架,桌上的茶杯冒着和王大姐一样的薄荷味热气。我在母亲家住了七天,吴先伟每天发来十几条短信,前九条是道歉,中间三条是转账记录(家用费从
1
万涨到
1.5
万),最后一条永远是:香囊忘带了吧下雨要防感冒,爱你的老公___阿伟。
可我知道,这些都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根本没有改变,那些道歉和转账背后,依旧是他那自私又充满算计的心。
直到第八天,他抱着纸箱站在门口,里面装着我所有的抗抑郁药,瓶身标签都被重新贴过
——
后来在实验室检测出,这些药被混进了促进排卵的克罗米芬,而那时我居然真的以为,是自己的抑郁症加重了。更可笑的是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