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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打的。警察来的时候,吴先伟正把我按在沙发上,指尖掐着我手腕的脉搏。她抑郁症发作,

    他举着我放在床头柜的病历本,声音抖得恰到好处,对不起,我不该动手,可她刚才要跳阳台……

    病历本上

    中度抑郁

    的诊断是三个月前他带我去熟人诊所开的,此刻成了他最好的免罪符。他就这样暴力了我,然后拿出了我一时无法反驳的证据,把我塑造成了抑郁症发作的失控者,而他反倒成了受害者,我在那一瞬间,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却又不知该如何诉说。

    调解室的荧光灯嗡嗡作响,穿藏青色制服的民警递来创可贴,上面印着

    共建和谐家庭

    的卡通图案。妇联的王大姐把茶杯推过来,薄荷糖的气味盖过了我身上的血腥味:小魏啊,男人在外头打拼不容易,肯挣钱养家就算好丈夫。你看这病历……

    她敲了敲桌上的复印件,意在让我要反省自己的过错,情绪不好就多去跳跳广场舞,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当年,我还和我老公拿刀对砍过呢!你看这几十年过去了,不一样是好好的。

    我盯着墙上的

    反家庭暴力投诉电话

    海报,投诉电话被锦旗遮住了一半,心中满是悲凉,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连寻求帮助都变得如此艰难。

    这时,吴先伟的手按在我肩上,指腹摩挲着我后颈的痣,像在安抚受惊的宠物。直到民警说

    这次先做个笔录,下次再发生……

    我才意识到,原来家暴是可以被

    下次

    量化的,就像他每月打在我卡上的家用钱,永远都是带着零头的敷衍,我的尊严和身体在这段婚姻里仿佛都变得一文不值。

    三天后去物业调监控,我才发现每次家暴前,吴先伟都会在地下车库待半小时。画面里的他靠在车盖上,对着掌心吞服某种白色药片,仰头灌酒时喉结剧烈滚动,像在咽下某种滚烫的秘密。保安大叔说:这车总停在摄像头盲区,要不是您坚持查,我们都没注意到!魏小姐,你可真是个心细人。

    监控录像在他吞药的瞬间卡顿了

    0.3

    秒,就像命运在某个节点上的犹豫,而我却在这犹豫里,一步步陷入更深的黑暗。

    淤青褪成黄绿色那天,我在他西装内袋发现了药瓶。标签上印着

    甲巯咪唑片,适应症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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