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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的,关于砚棠大桥的梦。

    第七章:暗流(2016-2020年,五年时光)

    2016年春,沈家老宅

    沈砚辞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屏幕里是星港重工在挪威新中标的跨海大桥项目。投标书上船锚式桥墩的设计图旁,附着一行英文备注:In

    memory

    of

    LT-07。他摸着无名指上磨损的银戒,戒面的砚字已被磨得发亮,像块浸满海水的鹅卵石。

    打印机吐出汇款单时,窗外正飘着雾岛的春雾。收件人姓名栏写着程念,附言栏却是空白——这是他第五次以匿名竞争对手的名义,资助林晚棠的桥梁项目。自从2015年那场宴会后,她再也没回过雾岛,却在每个项目里藏进他们的密码:悉尼港口桥的拉索角度,是十年前他在造船厂算过的最佳抗风数据;东京湾跨海通道的导航灯布局,暗合着雾岛灯塔的闪烁频率。

    砚辞,该去医院了。许嘉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攥着骨髓检测报告,哥哥的情况越来越差,医生说必须增加移植频率。她看着他办公桌上摊开的《桥梁设计手册》,扉页贴着半张照片——是林晚棠撕碎的那张,他用胶带细细粘好,只留下自己被圈住的半张脸。

    骨髓穿刺针插入静脉时,沈砚舟隔着无菌舱对他笑:弟弟,星港重工在海外扩张得很快啊,程念小姐真是奇才。他指尖摩挲着金丝眼镜腿,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沈砚辞手腕的淤青上,不过你最近总在查1995年的救灾款流向,是还对林家的事耿耿于怀

    2017年夏,挪威卑尔根

    林晚棠站在新落成的极光桥上,桥墩的船锚造型在极昼阳光里泛着冷光。程启年递给她最新的CT报告,海马体附近的阴影淡了许多:记忆恢复得不错,尤其是2014年夏天的片段。

    她摸着护栏上的刻字——是用挪威语写的砚棠,突然想起昨夜的梦:暴雨中的造船厂,沈砚辞塞给她半枚银戒,说我爸是你爸的救命恩人,他不会伤害你们。这个被她遗忘多年的细节,像把钥匙,正在打开记忆的铁盒。

    深夜,她登录那个匿名论坛,雾中舟又更新了帖子:今天算出雾岛大桥的最优跨距,是1314米,像不像某人当年说的星星铺成的桥

    配图里,拉索结构的草稿角落,画着个戴银戒的手,无名指上的砚字戒托,与她颈间的棠字项链,刚好拼成完整的圆。

    2018年秋,雾岛公墓

    沈明修的墓碑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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