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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烛火摇曳着将息时,我展开染血的婚书。

    赵珩夹在药典里的素笺飘落出来,银钩铁画写着:雪见草需配陈年霜,三日后有暴雪。

    门外忽起喧哗,柳如烟裹着狐裘倚在萧景煜怀中,指尖捏着个青瓷瓶:姐姐私藏的鹤顶红,莫不是为毒杀我这救命恩人

    萧景煜剑锋劈开药柜的刹那,三百味药材纷纷扬扬如雨落。

    他踩碎我阿娘传下的紫玉杵,却未看见藏在杵心的翡翠耳珰——那夜他高烧呓语,是我典当了全部嫁妆换的救命参。

    五更梆子敲醒海棠梦,我蘸着胭脂写和离书。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红痕,像极了当年他凯旋时猎猎翻飞的血色战旗。

    老管家抱着碎信匣子哽咽:少夫人,城东别院...

    朝阳刺破云层时,我抱着《青囊经》穿过回廊。

    柳如烟在月洞门边哼着突厥小调,腰间新佩的玄铁令闪着幽光——那本该随虎符葬在赤砂中的另一半兵权。

    萧景煜立在石阶上展开和离书,眉心那道疤沁出血珠:你倒是识趣。

    他扬手将玉竹簪掷进冰湖,带着你的脂粉气滚出将军府。

    碎裂声惊起满池寒鸦,我望着涟漪里晃动的面孔,突然记起赵珩说过的话:破镜难圆,不如重铸明月。

    马车碾过朱雀街薄冰时,春桃抽噎着掀开车帘。

    将军府飞檐下悬起红绉纱灯笼,映得门前残雪像极了合衾酒里泡发的当归。

    转角处忽见青布小轿,帘隙飘出缕熟悉的药香,隐约露出半截月白衣袂。

    我握紧袖中鎏金狼头符,想起今晨在祠堂暗格发现的密信。

    火漆印上拓着柳如烟耳后那枚曼陀罗纹,信笺抬头赫然写着:明懿夫人亲启。

    雪粒子扑在车辕上的声响,渐渐与记忆里某种暗号节奏重合。

    那是三年前突厥细作传递情报时,用胡笳吹过的《折柳曲》。

    梅香混着药香漫过青砖小径时,我正对着满篱笆的忍冬发怔。

    赵珩的别院竟与幼时老宅别无二致,连墙角那株歪脖子枣树都复刻得分毫不差。春桃捧着鎏金手炉惊呼:这葡萄架和咱们旧宅...

    竹帘忽被风掀起,月白广袖拂落几片残雪。

    赵珩蹲在药圃边松土,玉簪草沾在他袖口,像缀着星星点点的萤火:东南角还缺株雪见草,明日让南诏使臣捎些种子可好

    他腕骨上那道疤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七岁那年在冰面留下的伤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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