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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的冷光映出她蜷缩的身影,明天去大栅栏,给你买串糖葫芦,

    顿了顿,补上半句,要裹双倍糖衣的。

    黑暗中传来她的轻笑,像片玉兰花瓣落在雪地上:陈默,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带着困意,你画的五角星,现在是我父亲地图上的重点标记。

    我摸着机械表后盖的刻字,突然觉得,北京的冬夜不再寒冷。那些在缝纫机前度过的日夜,那些在展销会上磨破的鞋底,那些被寒风吹红的耳尖,都在为

    1995

    年的冬天,缝上最温暖的针脚。

    这一晚,胡同里的雪悄悄落下,盖住了我们的脚印。但我知道,当明天的太阳升起,那些被雪覆盖的针脚,会在春天里开出最盛的玉兰

    ——

    半朵属于过去的遗憾,半朵属于现在的勇气,合起来,便是我们在

    1995

    年北京,写下的,最温暖的重音。

    第9章:铁炉旁的刻度

    1995

    年

    12

    月的海城厂房像个铁皮罐头,暖气管道哐当作响,却驱不散窗玻璃上的冰花。我踩着新到的

    飞人牌

    缝纫机,鞋底的铁钉在地面划出火星,与机轮转动的咔嗒声应和

    ——

    这是父亲当年梦寐以求的型号,此刻正被母亲擦得锃亮。

    陈默,北京的加急订单又增两千件。

    林晚秋的白校服裹着羽绒服,袖口的玉兰刺绣被鸭绒蹭得发白,她的钢笔在订单上敲出急促的点,经销商说,要赶在元旦前铺货。

    机械表的秒针走快

    30

    秒,表盘映出她紧抿的嘴唇。知道,

    我摸着机台上的

    默

    字刻痕

    ——

    母亲用红漆描过,比父亲的字迹更工整,让王婶带新人踩前片,后片收腰我来。

    厂房角落的铁炉突然窜出火星,映得林晚秋的耳尖通红。她掏出白手帕,垫着搪瓷缸递来热水:伯母在食堂熬了姜汤,

    指尖划过我磨出老茧的手掌,你昨晚调试缝纫机,只睡了三个小时。

    我接过缸子,热气熏得鼻尖发酸。想起凌晨三点,她蹲在缝纫机旁改图纸,白手帕垫在膝下,回力鞋的蝴蝶结蹭着我划满刻度的牛皮纸

    ——

    那是父亲留下的剪裁笔记,此刻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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