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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父亲年轻时在北京插队,

    她掰下半个烧饼,说胡同里的裁缝,能把补丁绣成花。

    我望着她睫毛上的霜,突然想起前世在

    ICU

    的冬天,她送来的羽绒服也是这样的针脚。以后我们的衣服,

    我接过她递来的热水,搪瓷缸沿还带着她的体温,都留块补丁位,让顾客自己绣。

    她愣住,耳尖的红漫到脸颊:陈默,你怎么总知道我在想什么

    远处传来老式公交车的叮当声,我摸着帆布包上的

    默

    字刺绣,突然觉得,北京的寒风里,藏着

    1995

    年的另一种温度。因为你补的玉兰,

    我望着她袖口的花,早就在我心里开了。

    深夜的招待所,林晚秋趴在桌上改设计图,白手帕垫在肘下。我望着她钢笔尖划出的弧线,突然发现,那些线条像极了她补绣玉兰时的针脚。累了就歇会儿,

    我递过暖手宝,明天还要去大栅栏看布料。

    她没抬头,笔尖在

    北京经销商

    处画了颗五角星:大栅栏的绸布店,父亲插队时去过,

    声音轻得像缝纫机的尾音,他说,那里的老师傅,能摸出布料的好坏。

    机械表在床头柜发出滴答声,走快的

    30

    秒让时间显得更急。我望着她垂落的睫毛,突然想起火车上的初见

    ——

    那时的她,还是个递沙果会耳尖红的姑娘,此刻却在为我的订单熬夜。

    林晚秋,

    我突然开口,你后悔帮我吗

    她停笔,转头看我,白手帕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后悔什么

    后悔让你的玉兰,

    我指着她袖口的刺绣,长在羽绒服上,而不是白校服上。

    她笑了,笔尖在设计图上点了点:白校服的玉兰,是十六岁的我,

    目光落在我机械表上,羽绒服的玉兰,是十九岁的我

    ——

    你看,她开得更盛了。

    招待所的暖气片发出嗡鸣,我望着她改完的设计图,领口处多了朵可拆的玉兰补丁。BP

    机在此时震动,是母亲的代码

    000,附带一串数字

    ——

    海城厂房的新缝纫机到货了。

    睡吧,

    我熄灭台灯,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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