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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空荡荡的手上。

    念念给爷爷准备什么了姑姑笑着问。

    爸爸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孩子学习忙,妈妈突然开口,不过她画了...

    她画了张电子贺卡。爸爸打断妈妈,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网上下载的寿桃图片,最近在准备二模,没时间手绘。

    爷爷笑呵呵地摆手:学习要紧,礼物不重要。

    但我知道重要。小时候每次去爷爷家,他都会把我画的向日葵贴在冰箱上,说我们念念以后是要当大画家的。现在那个说会永远支持我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看那张根本不是我画的寿桃图,而我不敢说出真相。

    回家的车上,爸爸突然拐进一家文具店。我茫然地跟着他走进去,看他拿了一盒最便宜的水彩笔和素描本。

    给。结账后他把袋子塞给我,表情复杂,以后要画就画这个,别再去那个画室了。

    我抱着袋子,像抱着一颗定时炸弹。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是说他在为昨天的暴行愧疚

    妈妈从后视镜里看我,眼里有隐约的期待。她知道这是个和解的信号,希望我顺台阶下。

    但我做不到。

    那盒水彩笔在书包里放了三天,包装都没拆。我开始用最极端的方式反抗——沉默。不顶嘴,不辩解,也不妥协。爸爸说加报英语补习班,我点头;妈妈让我早点睡,我关灯;但所有的话都从左耳进右耳出,我的灵魂像被抽离了身体,只剩下一个听话的空壳。

    二模前一周的深夜,我正机械地刷题,房门突然被推开。爸爸端着热牛奶进来,这是我小时候考前才有的待遇。

    趁热喝。他把杯子放在桌上,目光扫过我工整的数学笔记。

    我点头,继续写题,故意不碰那杯牛奶。他在我身后站了很久,突然说:美院毕业的李叔叔你还记得吗他公司最近在招设计...

    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黑洞。我慢慢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模如果能进前五十,爸爸的声音很轻,高考后...可以让你报设计专业。

    牛奶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皱巴巴的膜。我盯着那个旋涡状的纹路,突然想起被烧毁的画布。这是试探是骗局还是他真的让步了

    不用了。我听见自己说,我会按您希望的报金融系。

    爸爸的表情凝固了。他可能设想过我欣喜若狂的反应,或者怀疑的质问,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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