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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从厨房冲出来:老苏!你答应过...

    你还有脸说爸爸转向妈妈,声音突然拔高,要不是你惯着她,她能阳奉阴违

    收废品的男人尴尬地站着。爸爸甩开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你们不是喜欢画吗好,我让你们看个够!

    火苗窜起来的时候,我听见自己发出一声不像人的尖叫。最先烧起来的是速写本,那些深夜偷偷画的飞鸟在火焰中蜷曲成灰。接着是颜料,塑料管在高温下爆开,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妈妈突然冲上前想抢铁桶,被爸爸一把推开。她跌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我跪在桶边,热浪灼着脸颊,却感觉浑身发冷。

    最后被扔进火里的是那幅《破笼》。画布燃烧得很慢,笼中的鸟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像是终于挣脱了枷锁,却付出了焚身的代价。

    收废品的人走了。爸爸站在一片灰烬前,胸口剧烈起伏:现在,去把你房间墙上那些画全撕下来。

    我抬头看他,突然发现他眼角有泪光。这个发现比火更让我震惊——我从未见过爸爸哭。

    房间里,我机械地撕着墙上的素描。撕到最后一幅时,妈妈轻轻按住我的手:这张...留着吧。

    那是很小的时候画的全家福,爸爸在笑,妈妈在笑,我举着一幅歪歪扭扭的画,也在笑。

    那天晚上,我躺在没有画的房间里,听见隔壁父母压低的争吵声。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会把孩子逼死的...

    爸爸的回应听不清,但最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墙上。

    凌晨三点,我悄悄爬起来,从书包夹层摸出唯一幸存的东西——秘密画室的钥匙。月光下,金属钥匙闪着冷光,我忽然想起《破笼》里那只鸟的眼神。

    明天就是爷爷的生日宴,而我两手空空。但此刻我满脑子都是燃烧的画布,和爸爸眼角的泪光。原来最痛的惩罚不是禁止我画画,而是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翅膀被烧成灰。

    钥匙在我手心勒出深深的红痕。我知道,从明天起,校门口会多一道检查,房间会被定期搜查,所有可能的自由都将被掐灭。

    但我也知道,有些东西是烧不掉的——比如那只鸟在火光中最后展开翅膀的姿态,比如妈妈按住我手时的温度,比如深夜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7

    沉默的反抗

    爷爷的生日宴上,我交不出礼物。

    酒店包厢里觥筹交错,亲戚们轮流献上名烟好酒、保健品和红包。轮到我时,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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