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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会议桌下,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钻心的痛楚传来,却远不及他话语的万分之一。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是我自己咬破了嘴唇。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的恨意。这恨意像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我竭力维持的、最后一点表面的平静。

    我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者犹豫。没有。只有一片冰冷的、理所当然的绝情。原来,他不仅亲手把我推向了深渊,还要站在岸上,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整个听证会的过程,成了一场漫长的、公开的凌迟。那些所谓的证据、证词,在陆泽言冰冷的指证下,都成了无可辩驳的铁证。我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机械地听着那些宣判我职业生涯死刑的词汇。当那张象征着剥夺我所有身份和尊严的吊销执照决定书被推到面前时,我甚至没有力气伸出手去碰它。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爱情,婚姻,孩子,还有我为之奋斗、视若生命的职业……所有我曾珍视的一切,都在陆泽言和林薇的联手绞杀下,化为齑粉。

    我几乎是飘着走出那栋曾经承载了我无数梦想和爱恋的白色大楼。天空阴沉得可怕,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下来,沉甸甸的,仿佛随时要砸落。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冰冷刺骨,瞬间浇透了我单薄的衣衫。雨水混着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家哪里还有家那个曾经温馨的港湾,早已被鸠占鹊巢,充满了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和耻笑。我身无分文,所有的积蓄都被陆泽言以投资的名义转移得干干净净。朋友在陆泽言刻意散播的医疗事故责任人、心理素质极差的流言下,还有谁敢靠近我我成了这座城市里,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

    雨越下越大,视线一片模糊。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带走最后一点体温。腹部的旧伤在湿冷的空气里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肺,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不知走了多久,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迅速飘远。黑暗如同潮水般温柔又残酷地涌来,彻底吞噬了我。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身体重重地向前栽倒,溅起一片冰冷的水花……

    ……

    意识像沉在幽暗的深海里,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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