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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方医院大楼某个窗口透出的、模糊的光晕。我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的、令人窒息的冰冷。

    手机呢我的手机…在包里…包呢

    混沌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泽言…陆泽言…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索着从摔在一旁的包里掏出屏幕碎裂的手机。颤抖的手指凭着本能,一次次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快捷键。屏幕亮起又暗下,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个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像永无止境的诅咒。

    视野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似乎透过被泪水模糊的眼,看到了医院三楼妇产科亮着的灯牌。那柔和的光晕里,恍惚映出陆泽言小心翼翼扶着林薇走向检查室的侧影。她的腹部,似乎已经有了微微隆起的弧度。

    ……

    苏晚医生苏晚医生!

    一个拔高的声音猛地将我拽回这冰冷刺骨的现实。是医务处那个永远板着脸的刘处长。他皱着眉头,手指用力敲了敲桌面:请你正面回答!对于事故调查小组的最终结论,你是否认罪对吊销你执业医师资格证的决定,你是否有异议

    喉咙里堵着一团滚烫的硬块,灼烧得我发不出任何声音。认罪异议我该认什么罪是因为爱错了人还是认我信错了这披着人皮的豺狼我的目光依旧死死锁着陆泽言。

    他终于抬起了头。

    那双曾经让我沉溺其中、以为盛满了深情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封的漠然,还有一丝极力掩饰却依旧被我捕捉到的、令人心寒的嫌恶。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冰的利刃,精准地、冷酷地刺穿会议室里凝滞的空气,也刺穿了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支撑:

    苏晚,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我,像在扫视一件亟待处理的医疗废物,声音里带着一种宣判般的、令人齿冷的轻蔑:

    技术差劲,心理素质低下,像你这样的废物,早就该滚出医疗界了。吊销执照,是对病人负责,也是对你这种人…最大的仁慈。

    仁慈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讽刺。

    废物。

    滚出医疗界。

    仁慈。

    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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