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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亮透了进来。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慢慢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柔和的水晶吊灯光晕,洒在米白色的天花板上,温暖而宁静。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其淡雅、沁人心脾的冷香,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却并不刺鼻。身下是难以形容的柔软,仿佛躺在云端。目光缓缓移动,触目所及是陌生的、却处处透着低调奢华的房间陈设。巨大的落地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像遥远的星河。

    这里是……天堂吗还是又一个梦境

    我试图动一下手指,全身却像被拆散了重组过,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小腹深处,那股熟悉的、空落落的钝痛依然存在,提醒着我失去的一切并非幻梦。

    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一位仪态雍容的贵妇人。她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眉眼间沉淀着岁月赋予的从容与高贵。但此刻,那双沉静的眼睛里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小心翼翼的期盼。她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深色旗袍,外面披着一件柔软的羊绒开衫,步伐很轻,似乎怕惊扰了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瞬间凝固了。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她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微微起伏。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细细地、一寸寸地描摹着我的五官轮廓,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梁、嘴唇……那目光里蕴含的情感太过复杂厚重,看得我心脏莫名地一阵紧缩。

    她一步步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然后,她缓缓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和颤抖,向我伸出了手。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想躲开这陌生人的触碰。

    她的手指却在半空中顿住了,视线死死地盯住了我因为侧身而微微敞开的病号服领口——锁骨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

    那里,有一小块皮肤,颜色比周围略深一些。形状…像一枚小小的、倒扣的樱花。淡淡的粉色,五片小小的花瓣轮廓依稀可辨。这是我从小便有的胎记,养母曾半开玩笑地说过,像朵没长开的小花。

    贵夫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像风中枯叶。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迸发出狂喜和不敢置信的光芒,瞬间又被汹涌的泪水淹没。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沿着她保养得宜的脸颊滚滚滑落,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指尖,带着冰凉的泪意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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