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好!”
他的声音低而深沉。
“睡得好吗?”
他的问话象是对所有三个人讲的,可是塔里娜明白,他要的只是她的回答。她试着对他硬下心肠,去恨他,但是发现这不可能。他太吸引人了,太使人无法抗拒——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微笑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下她的面颊红了起来。她的眼睛羞怯地闪烁着。
“塔里娜一直睡到九点钟才醒,”吉蒂带点指责的口气说。
“那么,她是个经验丰富的水手罗。船上的引擎一停下来我就醒了,那正是六点三十五分,”迈克尔说。
“那么你是很惊醒的啦,”吉蒂说。
“当然,”他答道,“在海上我总是非常警觉的。”
“是害怕吗?”吉蒂有点嘲笑地问。
“在苍鹰号上是不会害怕的,”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但是在别种船上,坦率地说,我有时真害怕极了。”
“怕什么呢?”吉蒂问他。
但是迈克尔已经转过身去,从那堆报纸里拿起一张,似乎全神贯注地读起那些大标题。
“真是个神秘的小伙子,”吉蒂压低声音对塔里娜说。
塔里娜没吭声。她正在琢磨他是不是在海军呆过,他讲的船是哪种船。她觉得她对他确实一无所知。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在四十八小时以前她还不认识的人。而这个人有这么大的魅力,把她整个地迷住了,只要他一出现,她就全身颤抖,心跳个不停。
“他在想些什么呢?”她非常想知道。“他是在回想昨晚的每个时刻,每句讲过的话,每一次触摸,每一个感受吗?”
她渴望跑到他身边问问他这是不是真的,真的吻过她,真的讲过他爱她。可是她不能动弹,只能紧张地坐在那里回想,思考,感受,一直到她觉得感到痛苦而不能哭出来,实在太难受了。
一个侍者来到甲板上。他对纽百里先生讲了几句话,他听了以后就下去了。
“海关人员正在执行他们的任务,”迈克尔说。“看来他们似乎找出了什么。”
“你怎么会那样想呢?”塔里娜尖刻地问。
“侍者说那个海关长官,或者不管怎样称呼他的官衔吧,要求见老板。”迈克尔简短地说。
“那么你认为他们查到了什么呢?”他好象有点诧异。“你看来有点担心,”他说,“可别告诉我你私带了两块金条或这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