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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这些地方很少有人的踪影。

    我很快认出来,这是吴有雄。

    他也看见了我,来到我面前,满头满脸的汗水。他问我:“么热的天,你又有病,跑来干什么?”看看花棒。我说。“已经给你看过了。好着哩。噢……”我感激地望着他淌汗的脸,不知该说句什么话。我只好又和他往回走。

    路上,他和我相跟着,拘谨地抽着旱烟,挽过头问我:“你的病好些了?”

    我不知为什么说:“我本来就没病……”

    “没病?”他迷惑地看了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吴有雄敦厚的身躯和纯朴的脸,使我感到一种亲切感。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想把我的不幸告诉这个人。我现在霈要有一个我信任的人来倾听我的委屈和痛苦,否则我在心里确实要闷出病来。

    我犹豫了一会,便用一种拉家常的语调向吴有雄叙说了我和薛峰的前前后后……

    有雄一边走,一边静静地听我说。

    等我说完后,他一下子站住了,他大概想安慰我,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想开些。要不,你先回城里住一段,我开拖拉机送你。要不,你干脆请假再去找找他……”我惨淡地笑了笑,对他摇摇头。

    他怔了一会,然后说:“要么这样,明天晚上农场工人都要去黑龙滩大队看戏,你也去散散心……农民祈雨唱戏,很有意思!”

    我想了一下,觉得出去走走也好。我对他说:“那好,我去……”第二天下午吃过饭,农场所有的人都穿上了自己的见人衣裳,有的还洗了头,刮了胡须,就像要去参加什么典礼似的。大家的高兴可以理解,沙漠里一年也没多少这样的娱乐机会。拖拉机在前院里吼叫起来,大家纷纷向那里赶去。

    我知道拖拉机没座位,就拿了个小凳。

    我来到前院,看见拖拉机的斗车里挤了许多人。有雄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车厢旁边有个小土墩,我踩着土墩进了车厢。我把小凳放在一个角落里,便坐下来。车上,有的人手把着车沿站着,有的人带个破麻袋铺下,席地而坐。

    我对面坐着曹场长。他穿一身新衣服,光头上戴一顶新制帽,笑嘻嘻地对我打呼。车里的人见我也去,都惊讶地看我,并且向我开玩笑——当然不太粗鲁了。

    拖拉机出了农场,就在当地人称“羊脑子地”的白粘土路上跑起来。

    道路坑坑洼洼,把人的五脏六腑都要抖出来。我在小凳上坐不稳,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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