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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着,缓缓道,“他觉得我手上沾了脏血,弄脏了我,是他的罪过。”

    想起昨夜的情形,邢以宁摇头感叹,

    “昨夜你还穿了身月白色的袍子。向来干干净净的人,那么干净颜色的袍子,溅了满身的血。别说里头那位,连我都吓到了。”

    梅望舒默然片刻,道,“我没那么脆弱易折。这么多年官场摸爬滚打下来,也没他以为的那么干净。昨夜不过是有点晕血。”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黑黝黝的洞口,“刚才下去,想对他说一句我没事,他却已经听不进了。”

    邢以宁劝她,“如今这个局面,给他最大刺激的,反倒是你了。原本还只是把自己锁起来,你下去不到一刻钟,那位身上就多了两道刀口。我感觉你还是避让几个时辰,让下面那位独自冷静下来为好。”

    梅望舒点点头,默然起身离开。

    下午时分,苏怀忠提着食盒,哭着上来西阁找她。

    “咱家刚才下去了一趟,黑暗闷热,不通风,又不透光,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偏偏圣上想不开,把自己锁在里头四五个时辰了。”

    “咱家在外面好说歹说,想要圣上吃口膳食,圣上把提盒直接整个扔出来,饭菜撒了满地,水也不肯喝一口。”

    苏怀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咱家眼瞧着,怎么比二月里紫宸殿拿黑布封起来那阵子……病发得更厉害了。圣上是不是拿刀伤自己了,走进去踩了满地的血,咱家听他说话声音都不对,人听起来要虚脱……”

    “梅学士,不能再这样下去,得想个法子,救救圣上。”苏怀忠说着就要往地下跪。

    梅望舒默不作声地把他扶起来。

    邢以宁在旁边叹气,“行了苏公公,你也别逼梅学士,她早上就去过了,一靠近圣上,圣上就要自残。我就这么直说了吧,圣上这次发病,根源就在他那处隐藏多年的密室被梅学士撞破了,他多看梅学士一眼,就更恨自己一份。圣上那边自己想不通,梅学士靠近过去,只会让圣上的病发作得更重。”

    苏怀忠压根听不明白,茫然道,“但以前……每次圣上发病,梅学士都能救啊。”

    邢以宁摇头,“这次不一样。”

    苏怀忠焦虑万分,“不管这次怎么不一样,圣上那儿反正不能再耽搁了。”

    梅望舒站在窗边,望着天边逐渐坠落的一轮夕阳,轻声道,

    “他伤自己的两刀下手不轻,确实是不能耽搁了。”

    心里拿定了主意,转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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