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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是为了杀掉祭天,还记得吗?”

    秦斐猛地抬头,密密麻麻地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球。

    “刽子手和祭品,不应见面,也无旧可叙。”叶可可说道,“您今夜不该来此。”

    脖颈上的血管凸起,像是一条盘旋而上的青蟒,秦斐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之后,才从牙缝里寄出了一句:“朕……是天子。”

    “您是。”叶可可应道。

    他的眼神很空,“朕……得保护母后。”

    “那我们呢,陛下?”叶可可问道,“您的臣民怎么办?”

    秦斐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明明身量颇高,却又像是根本没人在那儿,月光穿透空荡荡的躯壳,映出了一地霜白。

    “朕该走了。”他再抬头时,神情已宛若变了个人。

    他又是叶可可如今熟悉的秦斐了。

    “茗才人蕙质兰心,甚得朕意,赐宫女内侍若干,”他这一回像是完全看不见身前的少女一般,径直走向了侧门,在门边脚步顿了一下,“这些人明日便到,才人先歇息吧。”

    等到秦斐的背影消失在宫殿正门,叶茗才颤颤巍巍地从角落里出来,声若蚊蚋,“方才……是什么?是陛下吗?”

    “我也不知道。”叶可可收回目光,抿了抿嘴唇,“我只知道,无论那是什么,都不再是秦斐了。”

    因为秦斐的到访,在兰华宫的第一晚,叶可可睡得很不踏实。

    她又回到了梦境之中,入眼是满目的红色。

    那红并不正,像是掺了水一般,带着点粉,又泛着点桃,像是晕开的血。

    叶可可费了点功夫去弄明白那是头顶床帐的颜色,才意识到自己的视力已经大不如前。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手背依旧光滑,只是透着挥之不去的青白。

    这句身体依旧年轻,却已经走上了陌路。

    她能感觉到从四肢百骸涌上的无力感,仅仅是做起来就耗光了积攒的所有力气。靠在床头喘息了一会儿,叶可可才迷迷糊糊地想到:

    难道是要死了吗?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却一看就知道她在这里生活了许久。家具是叶宣梧喜欢的红木,摆件是叶夫人偏爱的玉雕,屏风绣着叶元岐的画,博物柜上收着宋运珹爱不释手的那把斑竹扇,床帐是叶茗才会选的张扬。

    她一个人,执着地在这里留下了一家的痕迹。

    没等叶可可感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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