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1日 加拿大
我的心理医生加劳到家里来给我做辅导,我邀请他坐在沙发上品尝我刚磨好的咖啡。
看了一眼日历,我对他说:“这应该是我上半年的最后一次心理咨询,我很快就要开学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最近睡得好吗?”
我摇摇头:“还是失眠,只是没有上个月那么严重。”
加劳看着我,又沉思了一会,没有说话。
我觉得他今天不是很在状态,我想也许他也累了。成年人的世界,总有那么多不如意。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毛病,他如果不舒服,可以回去休息的。但我还没把话说出口,他突然用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收拾屋子了,是要招待朋友吗?”
心理医生的观察能力果然比寻常人厉害。
我点了点头:“是。”
就在这时,门铃被人按响了。我看了一眼时间,江山提前到了。他之前在电话里说,他要晚上才能过来。
我起身去开门,请他进来,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那,让我吓了一跳。
才几个月不见,他比我记忆中的苍老了不少。
胡楂卧在唇峰上,很久没有打理,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一个还在校园里的大学生。
我接过江山的行李箱,让他进去坐。在给他泡好咖啡后,我看见他在和加劳对视着,似乎是在交流些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想起江山那几通电话里的胡话,他可能真的需要和加劳接触一下。
我打算介绍让他们认识,但加劳很快站了起来要离开。临走前,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扣,递给我:“上一次聊天,你把它扔到楼下,但我觉得你并不是真的想丢掉它,就帮你捡了回来。”
我愕然地看着他,是那个挂满铃铛的钥匙扣。
可我什么时候把它扔掉了?
加劳把钥匙扣递给我就离开了,江山坐在沙发上,从进来就一直没有吭声,直到此时才抬头看我:“原来你也一直过得不好。”
我皱了皱眉,在心里对他的话产生了抗拒:“我不过是失眠了,过得还不错。”
江山兀自笑了笑,又问我:“那你还会想起铃珊吗?”
这是一个我更不愿意提起的话题,我别过脸去:“她没有和那个医学生去瑞士吗?”
江山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当年离开的时候,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