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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鸟窝了,长时间没有洗头,女孩的柔黄的发丝已结成了团。

    田老太太费力得掰开乱成一遭的黄毛头发,只见里面全是白色的虮子,密密麻麻的虮子都黏在每根头发上,田老太太倒吸一口气,用两大拇指的指甲盖挤压虮子,听到“啪啪啪”轻微的响声。

    见堂妹田叶歪着脑袋享受着奶奶的服务,比田叶大半岁的田弯儿咧着小嘴“哇哇”大哭,小手使劲挠着发痒的头皮,求助的眼神望着妈妈张花。

    张花从用布包裹的行囊中掏出一个残次不齐的棕色齿印密集的箅子,给女儿田弯儿刮头发上的虮子。

    旁边的赵杏儿捆绑好行囊,把行囊拖到墙根,这才搂着一岁多点的儿子田杨坐在地上。

    虽说西域的秋季太阳强度高,炙烤着大地,但是风吹在身上透着阵阵的寒意,在江南居住的田老太太没想到北方的秋季跟南方简直大相径庭,北方的风呼啦啦得刮在脸上干疼,不似南方的秋风轻柔。

    靠在墙根边的妇孺们挤在一起相依着取暖,并静静得等候着佳音。

    矮小瘦削的吉月娥和小姑子田坤蓉拿着皱巴巴的信去找远亲,她俩拍打掉脸上的灰尘,露出真面貌,这姑嫂俩的外貌格外出众。

    脸上的污垢遮挡不住瘦小的吉月娥白皙的皮肤,柳叶眉、杏眼、秀气的鼻子,薄唇,一看就是典型的江南女子。

    个高接近一米七的田坤蓉外表更是让人见了挪不动眼,远山眉、凤眼,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五官与嫂子相比多了些英气,褴褛宽大的、勉强遮住肌肤的衣裳下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俩人按照信封上的地址一路上一家家找下去,在她俩刚走到人口稍多点的街巷,身后就跟着几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和孩童。

    这是群到了“连狗都嫌弃”年纪的孩童,刺毛乱扎的短发,淌着鼻涕,有个男孩看上去三四岁了,还穿着开裆裤。

    这群孩童一路跟着吉月娥姑嫂俩,也不嫌累得用稚嫩的童音高喊着:“盲流,盲流,女盲流……”

    盲流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土生土长的广仁当地老百姓对外来户的蔑称,盲目流窜,浓浓的轻视之意。

    姑嫂俩红着脸、低着头总算找到了吉月娥的远方亲戚王衡家,目瞪口呆得望着这个破烂不堪的土坯屋。

    低矮的也就不到两米,与其说是土坯屋,到不如说是个无屋顶的、只有四面墙的方圈,没有一点主人居住过的痕迹。

    吉月娥姑嫂面面相觑得对视着,俩人心中顿时哇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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