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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分明、戴着那块沉重银色腕表的手,稳稳地伸到了我面前。

    我没有抬头。只是死死盯着那只手,盯着表盘上冰冷反光的指针。

    出租屋里弥漫着浓重的泡面调料味,廉价而霸道。廉价塑料碗里的面汤浑浊,几根蔫软的蔬菜叶浮在表面,像某种无精打采的浮游生物。窗外,雨又开始了,敲打着锈迹斑斑的窗框,发出单调而固执的声响。墙上那只老旧的挂钟,指针慢吞吞地挪向八点。

    生日。又一个独自吞咽廉价晚餐的生日。我挑起一筷子面条,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也模糊了眼前这个狭小、简陋的空间。简历石沉大海的回音还在耳边,程叙名片上烫金的Logo刺得眼睛生疼。胃里沉甸甸的,不是饱足,是另一种更深沉的、带着铁锈味的空虚。

    叮咚——!

    突兀的门铃声,像一颗石子猛地砸进这潭死水。

    我愣住,筷子悬在半空。谁会来房东还是……推销的这鬼天气。

    门铃声再次急促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迫切。

    我放下碗,疑惑地起身。隔着薄薄的木板门,隐约能听到外面粗重的雨声。手搭上冰冷的门把手,迟疑了一下,拉开一道缝隙。

    风雨裹挟着湿冷的空气瞬间灌入。

    门口站着的,是程叙。

    他浑身湿透。昂贵的西装外套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肩胛的轮廓,深色的布料吸饱了雨水,沉甸甸地往下坠。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被雨水彻底打乱,几缕湿漉漉地贴在饱满的额角。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滚落,砸在同样湿透的衬衫领口。那条一丝不苟的领带歪斜着,松垮地挂在颈间,透出一种罕见的、近乎狼狈的失序。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样东西。一大束香槟玫瑰。娇嫩的花瓣被雨水打湿,边缘微微卷曲,呈现出一种脆弱又倔强的美。馥郁的、带着清甜冷意的花香,混着他身上浓烈的红酒气息,还有雨水特有的土腥味,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复杂的气味,瞬间冲散了屋里的泡面味。

    他站在门口,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急促,琥珀色的眼眸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像燃烧的炭火,直直地锁住我。那目光里有太多东西——急切、焦灼,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苏晚……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被雨声和风声切割得断断续续,却带着灼人的温度,我不是施舍……

    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湿冷的雨气和水汽,强硬地挤进了狭窄的门框。那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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