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大酒楼找活计我盯着他眼睛。
阿墨垂下头,手指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大地方…规矩多,怕做不好。看您这儿…清净。
眼神干净,不像撒谎。
我这儿也确实缺人手。
蘅芷一个丫头,里外忙活,太辛苦。
行。我拍板,留下试试。包吃住,每月二钱银子。干得好,再加。
阿墨眼睛瞬间亮了,噗通一声跪下:谢谢掌柜的!谢谢掌柜的!我一定好好干!
起来,我皱眉,在我这儿,不兴跪。
他麻利地爬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感激和喜悦。
手脚也的确麻利。
擦桌子、端碗、收拾灶台,眼里有活,动作利索。
算账也快,脑子清楚。
有阿墨帮忙,我和蘅芷都轻松了不少。
日子像上了发条,在氤氲的馄饨香气里,飞快地转着。
这天傍晚,刚收摊。
隔壁卖炊饼的张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晏清啊,听说了没
什么我正数着钱匣子里的铜板。
那位苏家小姐!进京了!张婶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就是宁王爷放在心尖尖上那个!
铜板啪嗒一声掉回匣子。
我指尖有点凉。
哦。我应了一声,继续数钱。
听说排场可大了!苏家那别院,离你这儿就隔两条街,灯火通明整宿呢!张婶啧啧有声,到底是王爷心尖上的人…
张婶,我打断她,把钱匣子合上,明天要用的肉馅还没剁,我先去忙了。
转身进了后院。
心口像堵了团湿棉花。
明明早就不在意了。
可听到那个名字,和萧执连在一起,还是闷得难受。
后院水井边,阿墨正吭哧吭哧地劈柴。
见我出来,他停下斧子,抹了把汗:掌柜的,要帮忙吗
不用。我摆摆手,走到老槐树下。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我靠着粗糙的树干,闭上眼。
苏晚照回来了。
萧执他…该得偿所愿了吧
也好。
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彻底两清。
日子照旧。
我的小馄饨摊,成了柳枝巷最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