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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肩膀垮得更厉害了,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得矮了一截。

    那晚,家里的空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沉重。妈妈没有像往常那样絮絮叨叨地问我学校的事,也没有再去碰那件破了的校服。她只是默默地起身,走进厨房,开始机械地准备晚饭。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把自己关进房间,那道撕裂的口子像一张咧开的嘴,无声地嘲笑着我们母女之间陡然加深的裂痕。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异常沉默和压抑。那道校服上的裂口,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横亘在我和妈妈之间。我们小心翼翼地绕开它,也绕开了彼此。妈妈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检查门窗,也不再神经质地抓住我问有没有人敲门。她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烟。她依旧会给我做饭,洗衣服,但动作迟缓,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到了另一个世界。她的慌,似乎暂时蛰伏了,却以一种更令人不安的、死寂的方式存在着。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对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她不再碰针线,那装着各色丝线的藤编小筐,被遗弃在客厅的角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依旧穿着那件破了洞的校服。破洞边缘的线头被我胡乱塞进内衬里,勉强遮掩着那片蓝色的漩涡。每次穿上它,腋下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那感觉像无数细小的针在扎,提醒着我那天的难堪和与妈妈的疏远。我甚至有些病态地想,就让这个破洞留着吧,留着这份难堪,也留着我对妈妈那份复杂难言的情绪——愤怒、羞耻,还有一丝…无法摆脱的担忧。我宁愿她像以前那样神经质地紧张,也不愿看到她如今这副失魂落魄、了无生气的样子。那种死寂,比她的恐慌更让我害怕。

    这种死水般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周。然后,在一个普通的、飘着细雨的周五下午,妈妈失踪了。

    那天放学,雨下得不大,但很密,天空是铅灰色的,压得很低。我撑着伞,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回到家。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一股不同寻常的冷寂扑面而来。

    妈,我回来了。

    我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撞了几下,没有任何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我放下书包,快步走进每一个房间。厨房,冰冷,灶台干干净净。卧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卫生间,地面干燥。阳台,空无一人。

    妈妈不在家。

    这不对劲。自从爸爸走后,妈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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