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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抗拒着我的存在。每一次,我都只能在一片加深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摸索着冰冷的墙壁前行,每一次脚步声的回响,都像是在空旷的墓穴里敲打自己的棺盖。

    这栋楼本身,更像一个活着的、充满恶意的存在。它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敌意,仿佛墙壁、地板、天花板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渗出寒气。无论我裹上多厚的衣服,那股阴冷却总能穿透层层阻碍,像无数条冰冷的细蛇钻进骨头缝里,固执地盘踞着,带来一种从内部开始冻结的麻木。窗外偶尔传来城市遥远的、模糊的喧嚣,反而更衬得楼内死寂如坟。我常常在半夜被一种无法解释的细微声响惊醒——或许是老鼠在隔层里悉悉索索地爬行,或许是远处水管里水流空洞的回响,又或许……只是这老朽建筑本身在寂静中发出的、无人能解的呻吟它们总在意识最模糊的边界上响起,无法捕捉,却足以让每一根神经都骤然绷紧。

    然后,是那把刀。

    它第一次出现,是在厨房那个油腻腻的、最底层的抽屉深处。我明明记得整理时那里空空如也。可它就那么突兀地躺在角落,刀身是某种廉价的、暗沉的不锈钢,边缘带着细微的磨损痕迹,刀刃处却奇怪地残留着一些深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了很久很久的……油漆或者别的什么刀柄是廉价的黄色塑料,握在手里,一种冰凉的、滑腻的触感立刻传遍掌心,激得我手臂上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猛地沉坠下去。一种强烈的、生理性的厌恶感翻涌上来。我几乎是冲到了狭窄的阳台,用尽力气把它扔了出去,看着那点微弱的金属反光消失在楼下堆满杂物的黑暗角落里,才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试图平息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然而,第二天傍晚,当我带着一身疲惫和楼道里沾染的阴冷回到房间,习惯性地拉开那个抽屉寻找东西时,它又回来了。依然躺在那个油腻的角落,刀尖微微上翘,那点深褐色的污渍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只凝固的眼睛,幽幽地望着我。位置、角度,甚至刀柄上那点细微的油污,都和我昨天扔掉前一模一样!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头顶,头皮瞬间炸开。我猛地关上抽屉,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双手抱住头,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里。幻觉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吗我一遍遍质问自己,可抽屉那沉重的、带着铁锈味的触感,还有那刀柄冰凉的滑腻感,真实得可怕。

    第三天,第四天……它像一道无法摆脱的诅咒。无论我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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