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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在丈夫车里发现一盆怒放的梅花。

    花盆底部刻着赠挚爱,落款是昨天。

    朋友圈里,他新招的助理晒出锁骨梅花纹身:他说我比花娇。

    我笑着保存所有证据,将共同账户资金秘密转移。

    当他破产那夜跪在雪地哀求时,我正修剪新买的梅枝。

    知道吗梅花耐寒,但人不行。

    剪刀咔嗒剪断枯枝:就像我们的婚姻。

    ---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雪。

    我坐在副驾,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边缘硬壳,目光投向车窗外流动的城市街景。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行道树的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固执又孤寂地刺向铅色的天幕。车里开着暖风,温度适宜,车载香薰是熟悉的、张诚惯用的木质调,带着一点冷冽的雪松气息。这本该让人安心。

    可我却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正悄然裂开细小的冰纹。很轻,但无法忽视。

    晚晚张诚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刻意放低的温和,打断了我的出神。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车子拐进我们常去的那家高级法餐厅所在的街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今天可是我们的大日子。

    他腾出右手,温热的手掌覆在我搁在腿上的手背上,轻轻捏了捏。一个寻常的亲昵动作,由他做来,总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珍视感。过去三年,这种珍视感曾是我抵御一切疲惫的堡垒。

    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努力让笑容显得真切一些:没什么,有点困。可能昨晚没睡好。

    辛苦我的宝贝了。他立刻接话,语气里的心疼几乎无可挑剔,待会儿多吃点,他们家新换的甜品主厨听说很厉害,你肯定喜欢。

    餐厅到了,他泊好车。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指尖却不经意地擦过驾驶座车门内侧那个不起眼的储物槽边缘。一个冰凉的、硬硬的触感突兀地抵住了我的指腹。

    不是张诚习惯放的墨镜盒,也不是零钱罐。形状……很特别。

    我的动作顿住了。

    怎么了张诚已经下了车,绕到我这边,拉开了车门,关切地俯身看我。冬日的冷风立刻卷着细小的尘埃灌了进来,吹散了他身上那点暖意。

    没什么,我垂下眼,声音放得更轻,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疲惫,好像……有东西卡在这里了。我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没有立刻去碰那个异物,反而像是被它冰到了一样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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