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下了车,将纸钱和鞭炮随意丢在一个竹筐里,
然后送上几百块钱,就和另外一群同样的人拉起了家常。
他们说话时脸都是笑着的,
我一时也分不清,他们参加的是不是葬礼。
转头,
舅舅给这些客人安排好座位,
他似乎很高兴,拉着其中一个客人说:
三舅,好久没见,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多喝点。
徐秀花还在时,
三舅公也经常掂着一瓶赶场天打来的10块钱一斤的白酒,
坐在里屋,他和徐秀花说说笑笑,亦如现在一样。
那时,他问徐秀花:
秀花呀,要是柱子还在就好了,就有人跟我喝酒了。
柱子,我的外公,死了很多年,什么时候死的我也不知道。
许秀花也总是笑眯眯地说:
改天,让我幺儿跟你喝。
现在,舅舅终于和三舅公坐在一起喝上了一百多块的酒。
但是徐秀花看不见了。
我看到三舅公满含期待地尝了一口那酒,
然后,他就苦着脸说:这酒,还没有我那10元一斤的好喝。
舅舅陪着笑脸,点头应是。
我想他应该觉得农村人不懂酒吧,
这一百多的酒怎么可能比十几块的还难喝
我没了兴致,站起了身,
走到厨房的门口。
妈妈在帮着流水席的厨子烧火。
火光烧得不是很旺,但还是将她的脸烧得通红。
她坐在矮凳上,佝偻着背,侧着脸。
一瞬间,我有些迷糊了,
这张脸真的像极了徐秀花。
徐秀花也是这样,她总会坐在柴火堆的面前,
和蔼地问:圆圆冷不冷,要不要过来烤火。
火光映在徐秀花的脸上是温暖的,柔和的。
她总是包揽了厨房里所有的活,她说:
年轻人,不会用农村的东西,你们就烤火就好了。
她还会调皮地问:
我们明珠,要不要也到这里烤烤火
妈妈的答案总是否定的,
她已经过了那个躺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年纪。
火光越来越红,
妈妈似乎也被烫到了,
她啊的叫了一声,然后用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