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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醉汉身上,猛地转向挡在我身前的人。

    江屿。

    他不知何时出现的,像一堵沉默的山,牢牢地挡在我和危险之间。车库顶灯惨白的光线落在他宽阔的肩背上,那身保安制服此刻绷出了凌厉的线条。他微微侧着头,帽檐依旧压得很低,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下颌线绷紧的弧度,像拉满的弓弦。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连车库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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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那醉汉还在哼哼唧唧,挣扎着想爬起来。

    江屿上前一步,动作快得我只看到残影。他一把揪住醉汉花衬衫的后领,像拎小鸡仔一样,毫不费力地把那个至少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从地上提溜起来,拖死狗一样往车库出口走去。自始至终,他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醉汉惊恐的抽气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又像是被滚烫的岩浆浇过,血液在血管里奔突。刚才那一幕——那个快如闪电的过肩摔,那干脆利落到极致、带着某种熟悉韵律的擒拿动作,还有此刻他拖走醉汉时那种绝对力量带来的震撼……

    这绝不是普通保安能有的身手!

    一个名字,一个被我刻意尘封、恨了三年的名字,带着尖锐的棱角,狠狠地撞进我的脑海——江临!只有他!他从小被他那个特种兵退役的爷爷当接班人训练,那些格斗擒拿的招式,早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我见过太多次了!

    恐惧和愤怒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被欺骗和愚弄的狂怒取代!血液嗡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

    站住!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锐得变了调,在寂静的车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屿的脚步猛地顿住。高大的背影瞬间僵直。

    我几步冲到他面前,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他。车库昏暗的光线下,他依旧低着头,帽檐的阴影将他整张脸都藏得严严实实,只有紧抿的唇线暴露在口罩上方,绷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把口罩摘了!我命令道,声音冷得像冰。

    他身体又是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手指蜷缩了一下。

    我让你把口罩摘了!听见没有!江屿还是……我该叫你——江、临!最后两个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空气死寂。连地上那个醉汉似乎都感觉到了这恐怖的低气压,吓得不敢再哼哼。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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