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这些眼神,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完美无瑕的婚姻,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终于,沈聿安想起了我。
他安顿好温诗语,快步向我走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和歉意。
念念,你和年年没事吧吓坏了吧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
年年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小小的身体还在抽噎。
沈聿安伸手想碰我,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念念,你听我解释,他急切地说,刚才情况太紧急了,我……
说什么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深冬的寒潭,说你奋不顾身,舍己救人,让我为你骄傲吗
沈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我抬起眼,直视着他,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沈聿安,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体谅你的‘下意识’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下意识的反应,才最真实。
在他的潜意识里,温诗语的安危,凌驾于一切之上。
包括我,也包括我们的儿子。
我不想再听任何辩解。
那些话,只会像钝刀子一样,在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地割。
我抱着年年,绕过他,径直往宴会厅外走去。
我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回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五年婚姻的残骸上。
沈聿安从身后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腕。
念念,别这样,大家都在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回家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沈聿安,从你选择保护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家了。
我甩开他的手,没有再回头。
走出酒店大门,晚风吹在脸上,很凉。
我把年年放进车里的儿童安全座椅,给他系好安全带。
小家伙已经不哭了,只是睁着一双酷似沈聿安的眼睛,怯怯地看着我。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保护我们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我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