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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过来,把一把沉重的黑长柄伞塞我手里。

    伞柄粗糙,缠着几圈早褪成粉白的红绳。

    雨大。

    她垂着眼帘,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

    别感冒。

    伞骨嘭一声撑开,隔绝了瓢泼大雨。

    一股浓郁的、陈年樟脑丸味儿扑面而来,瞬间把我淹了。

    这伞……是我们当年那个寒酸小家里,唯一一把真正的长柄伞。

    伞柄上的红绳,是她用编辫子剩下的毛线头,一圈圈仔细缠上去的,防滑,也图好看。

    林秘书立刻无声靠过来,把伞的大部分空间让给我,自己半边身子淋雨。

    他压低的声音在伞下贼清晰:

    查到了,屋顶是去年‘山竹’台风刮坏的,维修队报价六千八。

    他顿了顿,声音带点不易察觉的艰涩。

    苏女士……把铺子的商业险退了,钱……给陆远买了台二手的教学显微镜。

    雨点砸在伞面上的声音骤然变得震耳欲聋,像无数冰石子敲在心上。

    我猛地回头,透过密集雨帘,看见面馆昏暗门口,苏念正奋力踮脚,试图用块塑料布堵天花板上那道顽固的缝隙。

    她单薄的身影在昏暗中摇晃,像狂风暴雨里片快被撕碎的叶子。

    老周不知啥时候已经爬上凳子,正帮她用力按塑料布边角,胸前那枚军功章晃来晃去,在微弱光线下反射出点微弱却执拗的光。

    找最好的工程队。

    我声音被雨打得有点碎,带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嘶哑。

    用……江城退伍军人互助会的名义,匿名。立刻。

    玻璃门上,苏念努力踮脚的影子被流淌的雨水晕得模糊不清。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透过模糊雨幕,我清楚地看到,她弯腰捡起了那个小小的、沾着泥水的戒指盒。

    同时,我摸到口袋里那颗被雨水泡湿的水果糖——玻璃纸包装上,模糊的生产日期依稀可辨:2003.06.15。

    陆远出生的日子。

    第5章:铁盒与旧疤

    推开面馆门,风铃干巴巴响。

    霉味混着消毒水,贼冲。

    陆远背对着我擦桌子,袖子卷着。

    胳膊上那道月牙疤,扎眼!

    七岁那年烫的,我背着他暴雨里狂奔三条街找诊所。

    您又来了。

    他转身,金丝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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