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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瓦是用怨念烧的,宫门上刻着无渡二字,门两侧各立着尊怨兵——比石俑更凶,眼里冒的不是火星,是恨的光。

    魔宫到了。唐僧的指尖抚过灯焰,门里的业火盆,正烧着如来的镇魔骨——那骨里的‘渡’念,被波旬的残念污成了‘灭’。

    灭个屁!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转得呼呼响,俺老孙的棒,专破‘灭’字!

    且慢。唐僧按住他的肩,魔宫的‘怨兵’是‘善’念抽干的冤魂所化,咱们要渡他们,不能硬闯。

    他转向陈州百姓:你们的‘善’念,是最好的钥匙。

    王阿婆摸出陶壶里的梨核,那是老茶倌当年埋在茶棚下的:这梨核,是俺们茶棚的根。

    阿牛摸出糖人箱底的糖模,那是阿巧丢的第一个模子:这模子,是俺们糖人的根。

    秀儿摸出药篓里的药渣,那是痘疫时埋的第一把:这药渣,是俺们药铺的根。

    老学究摸出石碑上的碎石,那是《劝善文》的第一个字:这碎石,是俺们善念的根。

    农妇摸出小褂上的线团,那是给小柱儿补的第一针:这线团,是俺们暖念的根。

    众人将根物件儿捧在掌心,善念的光从指缝溢出,像条金河,汇进琉璃心灯的紫焰里。灯焰突然变得透明,能看见焰心的善念:梨核发芽、糖模铸形、药渣生草、碎石成碑、线团成褂——这些影像交织着,在焰心凝成朵十瓣的愿力莲。

    去。唐僧轻声道。

    愿力莲从灯焰里飘出,慢悠悠飞向魔宫。莲瓣每展开一瓣,魔宫的宫墙便矮一截;每抖落一片金粉,宫瓦的怨念便淡一分。当第十瓣完全展开时,魔宫的宫门吱呀开启,露出里面的景象:

    那是片血红色的空地。

    空地中央是座十丈高的业火盆,盆里烧着镇魔骨——骨上的渡偈被烧得焦黑,取而代之的是灭字。盆边跪着百个怨兵,他们的手被黑链锁在盆沿,链上刻着疑悔怨恨,正源源不断往盆里输送恶念。

    而在盆顶,悬浮着团黑雾——那是波旬的残念,正发出刺耳的尖笑:就凭这点‘善’我的业火盆,烧过百万愿力!

    可你烧不掉‘善’的根。唐僧的虚影飘在愿力莲旁,陈州的茶棚塌过三次,糖人箱摔过九回,药铺的梁断过五根,《劝善文》的碑碎过七块——可茶还在沏,糖还在吹,药还在熬,字还在刻。‘善’的根,比山还深。

    波旬的残念突然凝固。黑雾里浮起陈州的影像:茶棚的旗子被风吹倒,王阿婆弯腰扶起;糖人箱被雨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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