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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淀,变成了尖锐的怀疑和冰冷的恐惧。那双燃烧的红瞳,那句宣告般的命定之人,还有那撕裂空间而来的诡异方式……这一切都超出了他三十年来构筑的、关于世界如何运转的所有认知。

    他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才找回一点支撑。目光扫过玄烬身上那件残破不堪、沾着不明污迹的深紫色古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替对方换衣服的念头。他只是拉过自己那条洗得发白的薄毯,胡乱地盖在玄烬身上,遮住那些刺眼的破损和冰冷的皮肤。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到了客厅,把自己重重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让他混乱发热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报警这个念头再次顽固地冒了出来。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眼底的挣扎。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却迟迟无法落下。报警电话拨通后该怎么说说一个穿古装的银发红眼男人从我的电脑屏幕里掉出来了,还自称是我的命定之人警察会怎么看他精神病院还是……更可怕的地方他无法想象玄烬那双燃烧着痛苦与决绝的眼睛,被关进冰冷的铁栏后面,被当成怪物研究的样子。

    那把他带回来,然后呢江晏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男人醒来后会做什么他口中的虚渊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被追杀自己这个所谓的命定之人又意味着什么是某种祭品还是……炉鼎一些尘封在记忆角落里的、关于奇幻的模糊概念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带着不祥的寒意。

    时间在死寂和猜疑中一分一秒地爬行。窗外的雨势似乎小了些,但天色依旧沉黑如墨,只有远处城市的光污染在低垂的云层下透出模糊的红黄光晕。江晏白蜷在沙发里,神经紧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他甚至不敢闭眼,生怕一闭上,那个冰冷的身影就会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一阵极其压抑、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抽气声从卧室方向断断续续地传来。

    江晏白瞬间弹坐起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来了!

    他屏住呼吸,赤着脚,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挪到卧室门边。虚掩的门缝里,透出一点昏暗的光线。他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玄烬醒了。

    他不知何时蜷缩了起来,整个人痛苦地弓成一团,薄毯被他无意识地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甲几乎要嵌进粗糙的布料纤维里。那张苍白的脸扭曲着,眉头紧锁,牙关死死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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