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毕竟。
人是主母吩咐罚跪的。
可若真跪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侯爷再厌恶这个女儿。
那也是他的骨血。
万一迁怒下来……
她们这些看守的奴才。
首当其冲。
三角眼婆子定了定神。
又重重推了沈清焰一把。
少装死!
赶紧给老娘起来!
沈清焰的身体。
被她这一推。
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冰柱。
僵硬地、直挺挺地。
朝着一旁厚厚的积雪。
倒了下去。
噗的一声闷响。
溅起一小片雪沫。
她蜷缩在冰冷的雪地上。
依旧保持着跪姿的僵硬。
一动不动。
只有心口。
那枚滚烫的玉佩。
隔着衣料。
传递着微弱却持续的热度。
塌鼻梁婆子吓得哎哟一声。
往后跳开一步。
手里的灯笼差点脱手。
真……真不行了
三角眼婆子脸色也彻底变了。
她强作镇定。
蹲下身。
伸出粗糙冰冷、带着浓重劣质头油味的手指。
哆嗦着。
去探沈清焰的鼻息。
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皮肤。
气息……
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若有似无。
像风中残烛。
三角眼婆子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脸上血色褪尽。
没……没气了
塌鼻梁婆子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老天爷啊!
这可怎么办
柳夫人吩咐看着她跪满三个时辰……
可没说要她的命啊!
这……这要是侯爷……
闭嘴!
三角眼婆子厉声打断她。
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她眼神慌乱地四下张望。
风雪茫茫。
夜色如铁。
听雪轩偏僻。
鬼影都没一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