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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着了,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诊室里光线昏暗,只有老中医案头那盏旧台灯发出昏黄的光晕,空气里苦涩的药味似乎更浓了,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我喉咙发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膝盖上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裤子,那上面沾着几点洗不掉的油污印子,像丑陋的伤疤。

    就…就那么…呆着…声音干涩得像是从砂纸里磨出来的,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说完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唔。老中医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又端起他那把掉了漆的搪瓷茶缸,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浑浊的目光透过那副断腿眼镜,再次落到我旁边几乎要缩进墙缝里的柳月娥身上。那目光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还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

    沉默在狭小的诊室里弥漫、发酵,压得人心脏狂跳。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老中医终于放下茶缸,发出叭哒一声轻响。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看向我,语气依旧是那种平淡无波的调子,像是在传授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生活窍门:

    知道了。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似乎眯了一下,插进去后,你要抽动抽动。光杵着,能出个啥

    轰——!

    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滚烫的血直冲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发黑。那赤裸裸的、直白到粗鄙的话语,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脸上,烫在心上。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扒光了示众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我猛地站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条凳,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椅子腿刮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声音格外刺耳。

    我甚至不敢去看柳月娥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是充满了鄙夷和嘲弄。我像一头被鞭子抽打的、惊慌失措的牛,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我几乎是撞开门冲了出去,身后似乎传来老中医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还有柳月娥压抑着的、极其细微的抽气声。巷子里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却丝毫无法冷却脸上的滚烫和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羞愤。

    4

    那天晚上,家里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凝重、诡异。那铺土炕像一块巨大的烙铁。黑暗中,柳月娥依旧背对着我,蜷缩在炕的最里侧,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老中医那句粗鄙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疯狂回旋,混合着巨大的羞耻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爹娘失望的眼神,邻居的闲言碎语,柳月娥长久的冰冷…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变成了破釜沉舟的蛮力。

    我猛地翻身,带着一种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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