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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尽头,郑子衿望着他暴怒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十分钟后,秘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颤音:

    “周总……苏女士今早七点飞往了南极……目的地是科考站附近的临时酒店。”

    周砚礼转身就往机场外走,黑色大衣在风中掀起凌厉的弧度。

    私人飞机的引擎已在跑道轰鸣,他踏入舱门时扔下一句冰冷的话:

    “现在就去南极。”

    郑子衿踉跄着跟上,高跟鞋在金属台阶上几乎打滑。

    她攥着他的衣袖,声音里带着恳求:

    “砚礼,我们刚下飞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南极的天气……”

    “你要累就自己回去。”

    他头也不回,将她的手腕甩开。

    舱门关闭的瞬间,郑子衿的眼眶泛红,却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踏上这趟没有尽头的旅程。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天苏南衣还对她百依百顺,笑得温柔如水,甚至答应陪她挑选婚纱。

    可为什么一听说苏南衣离开,周砚礼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瞬间变成了一台冷酷的追猎机器?

    十几个小时的极地飞行中,机舱气压不断变化,郑子衿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蜷在座椅上昏睡,却被周砚礼突然起身的动静惊醒。

    南极大陆的冰川在窗外泛着幽蓝,他们降落在临时机场时,狂风裹挟着冰晶扑面而来。周砚礼裹紧大衣,大步冲向最近的酒店。

    接待员戴着厚手套,在登记簿上翻找后摇头:

    “苏女士?她今早退房了,说是要去加拿大看极光。”

    周砚礼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冰水,他攥着登记簿的手指关节发白。

    转身时,风雪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暴烈的漩涡,他嘶吼着命令飞行员:

    “继续飞加拿大!立刻!”郑子衿的手指像溺水者抓救生圈般死死掐进周砚礼的西装袖管,羊绒面料在她掌心皱成扭曲的团块。

    涂着珍珠色指甲油的指尖泛白,仿佛要刺破布料触到他的皮肤。

    “砚礼!”

    她声音里带着撕裂的哭腔,“我们已经追了七天!横跨三个大洲,从新加坡到南极,再飞回北欧——你难道要把自己生生熬死在追她的路上吗?”

    周砚礼甩开她的力道像挥开一片碍事的落叶。

    郑子衿踉跄着撞到值机柜台,金属边角撞上腰侧,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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