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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理袖口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拭艺术品上的灰尘,仿佛刚刚触碰他的是某种脏污。

    “我说过,你可以先回去。”

    他的声音像被冰封过的雪,冷得没有温度。

    “回去?”

    郑子衿突然笑出声,笑声在航站楼穹顶下回荡,破碎而空洞。

    她抬起手指向窗外。

    挪威特有的冻雨正斜斜劈在玻璃上,模糊了停机坪上等待起飞的飞机轮廓。“回哪个家?你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吗?”

    她的声音陡然尖锐,“是你为了追查苏南衣的行程,把订好的餐厅预约直接取消的那次!”

    电子屏上的航班信息不断刷新,周砚礼的视线黏在“奥斯陆→雷克雅未克”的航班状态栏上。

    绿色“登机中”的字样像一团跳动的火,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摸出手机第37次拨打那个永远关机的号码,机械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时,他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指节在手机边缘捏出青白的印子。

    “她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郑子衿突然扑过去抓住他举着手机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抠进他手背的皮肤。

    她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睫毛上凝结成冰晶。

    “一个秘书?一个姐姐?还是”

    她的声音陡然尖锐,带着赌气的狠劲,“你根本是爱而不自知?”

    周砚礼的瞳孔剧烈收缩,眼底闪过一丝郑子衿从未见过的暗涌。

    这个细微的变化被她精准捕捉,像发现猎物的豹子。

    她松开手,却像碰到烙铁般后退两步。胸腔里翻涌着酸涩的嫉妒与绝望:

    “果然你这十年”

    她突然哽咽,精心修饰的指甲在护照封面上划出刺耳的白痕。

    “我这十年原来一直在和空气较劲,和她的影子较劲!”

    机场广播开始播报最后登机提醒,机械的女声冷静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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