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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的角落。

    那边…有人住…妈妈指着那破棚子,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念念,扶妈妈过去…

    5

    我们互相搀扶着,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向那栋破败的土坯房。每走一步,妈妈肿胀的脚踝都带来一阵钻心的抽搐,让她眉头紧锁,冷汗涔涔。夕阳的余晖将我们蹒跚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空旷的公路上。

    终于挪到那破棚子前。棚子下,一个身影正背对着我们,佝偻着腰,在一个巨大的、污秽不堪的塑料盆里费力地翻捡着什么。盆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的塑料瓶、易拉罐、压扁的纸箱和一些辨不出原貌的垃圾,散发出一股混合着馊水、尘土和金属锈蚀的刺鼻气味。

    那是个老人。头发花白蓬乱,如同一个巨大的、肮脏的鸟窝。身上穿着一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棉袄,即使在这样湿热的天气里,也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袖口和前襟油亮发黑,布满污渍。他的动作迟缓而吃力,像一架生锈的机器。

    老人家…妈妈清了清干涩疼痛的喉咙,声音嘶哑地开口,打扰了…能不能…讨口水喝

    翻捡垃圾的身影猛地顿住了。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迟钝,转过身来。

    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出现在我们眼前。那皱纹如同刀刻斧凿,记录着岁月无情的风霜。皮肤黝黑粗糙,被阳光和尘埃侵蚀得如同干裂的树皮。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浑浊不堪,眼白泛着不健康的黄浊,瞳孔似乎蒙着一层灰翳,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两口枯竭了太久的深井,里面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茫然和深深的疲惫。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我们只是两件突然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无关紧要的物品。

    他浑浊空洞的目光在我们身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打量两件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无关紧要的破旧物品。然后,他没有任何言语,极其缓慢地转回身,继续在那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盆里翻捡起来,仿佛我们从未开口,从未存在。

    那无声的漠视,比任何直接的拒绝更让人心头发冷。

    老人家!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急切的恳求,向前挪了一小步,身体因重心不稳而晃了晃,求求您…我和孩子…在山里迷路了…几天没吃没喝…孩子快撑不住了…就讨口水…行行好…

    老人翻捡的动作再次停顿了一下。这一次,他没有回头,只是佝偻的背影似乎更加僵硬了。棚子里死寂一片,只有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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