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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拗断了琴弦,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暖阁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大开。

    门外是泼墨般的浓稠夜色,寒风倒灌而入,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风里,站着两个人。

    前面那人,一身玄色蟒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却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股与生俱来的储君威仪,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正是大景监国太子,裴知寒。

    他身后的李东樾一身飞鱼服,手按绣春刀,拇指上一道陈年旧疤微微泛白。

    他眼神如鹰,死死盯着阁中众人,仿佛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羔羊。

    再往后,是黑压压一片的锦衣卫,甲胄森然,刀枪林立,无声无息,却将这方小小的天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不像是人,倒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鬼卒,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将阁中的暖意瞬间冲得一干二净。

    当啷!

    萧菱书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他的官袍,狼狈不堪。

    严瑜猛地起身,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那张俊朗的脸,此刻写满了惊骇与戒备。

    唯有严海宁,依旧半倚在榻上。

    他只是微微睁开了眼,那双浑浊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他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被打扰了雅兴的不悦。

    “殿下深夜驾临,所为何事?”

    他的语气,听不出半分敬畏,反倒像是在质问一个擅闯自己领地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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