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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檀木的圆桌上,酒过三巡,菜已半凉,残羹冷炙间,尽是权力的余温。

    户部尚书萧菱书那张总是紧绷着的脸,此刻也舒展开来,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松弛,他端起酒杯,敬向主座,额角还挂着几粒未干的汗珠。

    “老师,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主座上,当朝内阁首辅严海宁,就半倚在榻上。

    他身下是整张的白虎皮,身上是家常的锦袍,手中一只夜光杯,摇晃着琥珀色的屠苏酒。

    他眯着眼,像一只在冬日里打盹的饱食猛虎,看似慵懒,爪牙却随时能撕裂任何人的喉咙。

    “太子年少,做的很多事,不在这长安城的格子里,难免莽撞,不就是翻了几本旧账?你又何必担心。”

    他呷了一口杯中的温酒,语气笃定:“老夫今日还去望了陛下,病已有所好转,龙颜红润不少呢。”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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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椅之下,太子之剑可斩几人?

    他身侧,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亲自为他斟满了酒。青年眉宇间盘踞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正是他的独子严瑜。

    一旁,已经入了户部,官拜侍郎的萧年,脸上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亢奋,他为严海宁斟满酒,笑容里带着几分谄媚。

    那笑容,活像一只见了骨头的野狗,恨不得摇断了尾巴:“师公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孙儿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那李东樾……”

    严海宁嗤笑一声,语带不屑:“锦衣卫是陛下的刀,可不是旁人的刀,这天下除了陛下不能换,其他的,可都能换。”

    萧菱书闻言,像是得了救命的丹药,紧绷的脊梁稍稍松懈。

    他赶忙双手端起酒杯,隔空一敬,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严海宁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扫过在场众人,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也更重。

    “记住,这长安城,这大景朝,是姓裴。”

    “可说了算的,从来不是东宫里那个,连剑都握不稳的乳臭小子。”

    话音轻描淡写,却如平地惊雷。

    那话语背后滔天的权势与不加掩饰的野心,让萧菱书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阁中的琵琶声,就在此刻,戛然而止。

    不是曲终,而是弦断。

    铮!

    一声裂帛般的锐响,划破了满室的暖香。

    弹奏的名妓看见了门口的景象,吓得双手一颤,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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