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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身子!”

    他低吼一声,随即转向其他战士,“听好了!周锐下去!你们几个,就是钉在地上的桩子!死也要给我钉住!明白吗?”

    “明白!”

    吼声震落了岩壁上的积雪。

    周锐将冰冷的酒壶紧紧捂在胸口,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像无数冰针扎进肺里。他检查了一遍系在腰间的绳索,又紧了紧手套,毅然转身,面向那陡峭得令人眩晕的雪坡边缘。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身体,双脚蹬在近乎垂直的冰壁上,将全身的重量交付给那根绷紧的绳索。冰壁光滑如镜,覆盖着薄薄一层松雪,几乎无处着力。他只能用冰镐的尖端,一下下艰难地凿进冰层,寻找微小的支点,身体如同悬崖上的壁虎,一寸寸地向下挪动。每一次冰镐凿击,都伴随着冰屑飞溅和绳索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寒风如同冰冷的剃刀,从四面八方切割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胸口像压着巨石。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深不见底的幽暗冰谷,那黑暗仿佛有吸力,让他一阵眩晕。他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只锁定头顶上方那座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界碑轮廓。

    时间在极寒与高度紧张中失去了意义。每一寸移动都耗费着巨大的体力。手臂越来越沉,每一次挥动冰镐都感觉肌肉在撕裂。手指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只能靠本能死死抓住镐柄。终于,他滑到了界碑旁。界碑斜插在冰壁的凹陷处,巨大的碑体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他尝试用冰镐清理碑基周围的冰雪和碎石,但空间极其狭窄,稍一用力,身体就会失去平衡,绳索剧烈晃荡。

    “周锐!稳住!”

    上面传来班长嘶哑的吼声,绳索立刻被上方的人死死拽紧。

    周锐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碑体上,努力腾出双手,用冰镐尖端一点点地撬,用手指拼命抠挖碑基下冻结的硬土和碎石。每一次发力,都感觉那沉重的花岗岩在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带着他一起坠入深渊。汗水浸透的内衣紧贴在背上,迅速变得冰凉刺骨。他掏出陈默给的酒壶,拧开盖子,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如同一条火线,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一股微弱的热力艰难地蔓延开来,暂时压下了那几乎要冻结四肢百骸的严寒。

    “好了!套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锐终于将一根粗壮的绳索绕过碑顶的尖角,在另一侧打了个死结,向上方发出信号。他疲惫地靠在冰冷的碑体上,大口喘息着,白色的雾气在眼前翻腾。

    “拉——!”

    陈默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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