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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

    班长嘶哑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雪坡上显得无比凄厉。没有回应。只有风雪更凶猛地刮过,卷起地上的浮雪,像在呜咽。

    周锐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座摇摇欲坠的界碑,又望向下方那深不可测、如同巨兽之口的幽暗冰谷,一股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心脏。界碑移位,战友被埋,绳索崩断……雪崩的余威似乎仍在耳畔轰鸣,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敲打着冰冷的绝望。他撑着麻木的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目光投向那片埋葬了战友的雪堆,又转向下方深不见底的冰谷,最后定格在坡地边缘那座倾斜得几乎要坠落的界碑上。那沉重的花岗岩,此刻在众人眼中,如同悬在国门之上的千钧巨石。

    “指导员!”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老张他们……”

    陈默的脸绷得像一块生铁,胡茬上的冰珠簌簌掉落。他猛地抹了一把脸,那动作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要将所有软弱和迟疑都抹去。

    “活要见人,死……”他顿了一下,那短暂的停顿里,压抑着巨大的悲怆和更巨大的决绝,“……也要把碑立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冰渣,“我们的背后,是祖国!界碑倒了,国门就开了!明白吗?!”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像烧红的烙铁,狠狠扫过每一张苍白而年轻的脸。那目光里,没有商量,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沉甸甸的托付。

    “明白!”

    残存的战士们挺直了腰杆,嘶吼着回应。那吼声在空旷的雪坡上回荡,压过了风雪的呜咽。周锐胸中那几乎被冻僵的热血,再次被这吼声点燃,滚烫地奔涌起来。

    新的绳索被迅速连接、加固。战士们用冰镐在冻得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地面上凿出锚点,将绳索死死固定。陈默将绳索另一端牢牢系在自己腰间,又将另一端系在界碑上。

    “我先下!你们稳住!”

    陈默检查完绳结,毫不犹豫地转身,面向那陡峭的雪坡和下方令人心悸的幽谷。

    “指导员!让我去!”

    周锐猛地一步踏前,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我年轻,动作快!”

    陈默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审视,有欣慰,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托付的凝重。他用力拍了拍周锐冻得硬邦邦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解下腰间一个沉甸甸的皮囊塞进周锐怀里——那是半壶烈酒,冰冷的金属壶身贴着手心,却奇异地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好小子!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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