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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再多干几年,是不是也能像铁头那样威风?或者…还能更进一步?

    三年时光,像金湾河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和污秽,无声地流淌过去。老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拳脚下蜷缩的可怜虫。那件蓝色工装夹克穿在他身上,绷得有点紧,撑出了微微凸起的肚腩。脸上当年被殴打的疤痕成了某种“资历”的证明,眼神里沉淀着一种长期发号施令带来的油滑和世故。他熟练地穿梭在金湾市几个大的摊贩聚集区,是王天霸手下最得力、也最“体面”的“金湾通”卡片收缴负责人。他说话带着不容置疑的腔调,手指敲击玻璃奖状的动作成了招牌式的威慑。

    这三年,他攒下了厚厚一沓“金湾通”购物卡。每一张都代表着他从那些和他过去一样卑微的摊贩手中“收缴”上来的血汗钱。他把这些卡小心翼翼地用橡皮筋捆好,装在一个旧饼干铁盒里,藏在出租屋床底最深处。那是他给女儿小雨攒的嫁妆,是他脱离泥潭、奔向“好日子”的全部指望。盒子里的卡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实,摸上去有种冰冷的踏实感。偶尔夜深,他会把盒子拿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数一数,估算着它们的价值——八万块!足足八万块!这在三年前,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他想象着女儿穿上漂亮婚纱的样子,想象着自己作为父亲的风光,嘴角总会不自觉地咧开一个满足的弧度。至于这些卡片背后那些摊贩绝望的眼神和无声的诅咒,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然而,命运这个冷酷的编剧,似乎觉得老周这场荒诞剧的讽刺意味还不够浓烈。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老周刚从一个新“开拓”的夜市片区回来,收缴工作不太顺利,灌了一肚子劣质啤酒,胃里火烧火燎地疼——这老胃病,是早些年饥一顿饱一顿落下的根子。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屋里却一片死寂,没有女儿小雨像往常一样跑出来迎接他。

    “小雨?”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突兀。

    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只见女儿小雨蜷缩在床边的地上,身体痛苦地弓着,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青,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一只手死死地按着右下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不成调的呻吟。

    “小雨!”老周的酒瞬间醒了,胃部的绞痛被巨大的恐慌彻底淹没。他扑过去,想抱起女儿,手刚碰到小雨滚烫的皮肤,就被她痛苦地推开。

    “爸…疼…好疼啊…”小雨的声音细若游丝,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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