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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很冷的女人不想在除却科研以外浪费太多时间。

    就算是被问及丈夫,也只草草略过。

    「我是个榆木脑袋。」

    「我不懂情爱,丈夫……于我来说更多是责任。」

    「过纪念日吗?那是形式主义,与其花费时间准备那个,我宁愿多做几场实验。」

    像是江榆岚能说出来的话。

    别说纪念日了,生日她都不过的。

    年轻的时候我还会缠着她过,企盼她某天会捧着一个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到我的身前。

    可是,我从未等到过一个礼物。

    能记下无数数据的脑子偏偏就是不愿意记我生日的那四位数。

    到后来,我就一个人坐在桌前,准备一碗长寿面,当过了。

    江榆岚是铁树,开不了花,我花了二十多年终于承认这个道理。

    所以也就这几年,我开始慢慢觉得自己不对。

    说是累了也好,放弃了也罢。

    说来好笑的是,她是她,我是我。

    这个几十年前她就平铺在我面前的道理,我现在才懂。

    我把病情告知书塞成角,放进口袋,只打了女儿的电话。

    5

    陈溪溪跟我亲。

    因为江榆岚不喜欢小孩,而且她这唯一的女儿对科研一窍不通。

    溪溪在听完我不带什么感情的叙述后,嗓音有点哽咽了。

    「爸……」

    「你跟妈妈……」

    「我没跟她说。」

    我垂下眼睛,盯着脚下的花岗岩。

    「我不想跟她说。」

    她是她,我是我,况且,知道我生病了她又会怎样。

    她会推掉她那日夜痴迷的科研工作来照顾我吗?

    「溪溪。」

    「爸爸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了。」

    「有天爸爸死了,也不要告诉你妈妈了。」

    我低头展平衣角,江榆岚漠不关心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拿到她眼前添堵呢。

    「好。」

    陈溪溪在电话那头应,

    「爸,说实在的,妈妈本来就不配。」

    「她真不配你这么好的人。」

    ……

    6

    我的灵体飘荡在病院的走廊。

    看见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遗憾地摇头,陈溪溪趴在我的病床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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