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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现在换你喝我的血。"

    窗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刘镇慌张撞开门:"革命党包围了戏院!带头的举着炸药——是孟青阳!"

    午夜戏台上,孟青阳的炸药绑满廊柱。

    "清月!"他朝阴影里咳嗽的人影喊,"褚家军炸毁了铁路桥,三千学生被困在火线上!"

    云清月裹着褚世尧的军大衣走出来,惨白的脸被火光映得妖异:"所以你要炸死看戏的乡绅?"

    "他们给褚家捐过军饷!"孟青阳举起引爆器,"你难道忘了云家怎么灭门的?"

    戏台地板突然震动。褚世尧带着亲兵从地道钻出,枪口对准孟青阳眉心:"放他走,炸我。"

    云清月突然笑了。他解开发髻,任长发被夜风吹散:"都别动...听我唱最后一折”

    没有伴奏的《牡丹亭》清唱响彻夜空。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云清月的水袖拂过炸药引线,"...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孟青阳的引爆器掉在地上。台下乡绅们浑然不觉,还在鼓掌叫好。只有褚世尧看见——云清月咳出的血已经浸透三层戏服。

    黎明前最后一声唱腔断绝时,云清月倒在了褚世尧怀里。他染血的手指在军阀掌心画了个圈:"...雪地里...你给我的...糖..."

    三十岁的褚世尧在朝阳初升时嚎啕大哭。他腕上那道二十年前的咬痕突然崩裂,鲜血滴在怀中人渐渐冷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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