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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准备好,你签字就行。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回病床的。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疼痛让我几乎昏厥,但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原来心死是这样的感觉。

    小姑娘,你没事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隔壁床的老太太担忧地看着我:要不要叫护士你脸色很差。

    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谢谢,我没事。

    老太太递过来一杯热水:喝点水吧。我姓张,退休前是中学老师。你呢

    林福歌...纺织厂工人。

    我接过水杯,双手不住地颤抖。

    这么年轻就…张老师看了眼我的病历卡,叹了口气,男人啊,没几个靠得住的。

    这句话突然击溃了我勉强维持的坚强。我捂住脸,无声地抽泣起来。张老师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母亲安慰受伤的孩子。

    哭吧,哭出来好受点。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但记住,眼泪流干了,就该站起来了。

    天亮前,张老师要出院了。临走时,她悄悄塞给我一本小册子。

    我以前教过的学生编的,也许对你有用。她捏了捏我的手,记住,女人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的妻子、母亲、女儿。

    我低头看那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女性觉醒》三个字。翻开第一页,一段话跃入眼帘:

    当你开始质疑女人本该如此时,觉醒就已经开始。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雪白的床单上。

    我摸了摸平坦的腹部,那里曾经有一个生命,现在只剩下空虚和疼痛。

    但奇怪的是,我心里某个角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像长久黑暗的房间里,突然有人拉开了一条窗帘缝。

    4

    出院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我一个人收拾好东西,站在医院门口等了半小时,最后只能冒雨走回家。

    徐家的门锁换了。

    我站在楼道里,浑身湿透,手里的塑料袋滴滴答答往下滴水。敲了十分钟门,徐母才慢悠悠地打开,上下扫了我一眼。

    哟,还知道回来她挡在门口没让开,孩子都保不住的丧门星,还有脸进我徐家的门

    我攥紧塑料袋,指甲陷进掌心:妈,这是我的家。

    家徐母冷笑一声,终于侧身让我进去,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的母鸡,也配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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