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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的血管突然蠕动起来。第三只眼传来灼痛,他看见每面镜子里都囚禁着一个沈清越——穿红裙的正在剥下自己的脸皮,系朱砂绳的用铜铃绞杀婴儿,最角落的那面镜中,浑身青鳞的沈清越正把青铜钉刺入母亲后颈。

    镜屋中央的妆奁自动打开,腐臭味中升起面青铜菱花镜。镜面映出的不是顾明渊,而是二十年前产房场景:母亲将两个婴儿的脚腕用红绳系在一起,红绳末端拴着块饕餮纹玉佩。当接生剪剪断脐带时,镜中突然伸出双青紫的婴孩小手,死死攥住了现实中的顾明渊。

    姐姐在这里......稚嫩的童声从妆奁深处传来。顾明渊扯开襁褓布,发现垫在底层的竟是沈家灭门案的现场照片——所有死者后颈都被画上了北斗痣,而拍摄者的倒影里,母亲正抱着婴儿站在血泊中。

    菱花镜突然迸裂,碎片划破顾明渊的掌心。血珠滴在玉佩上时,整间镜屋开始旋转。三百六十一面镜子里的场景开始坍缩,最终汇聚成阁楼全景图:被十三道青铜锁链吊在半空的石像,面容正是此刻在地下室苏醒的沈清越,而她脚下法阵的阵眼,赫然是顾明渊襁褓时的长命锁。

    当顾明渊抓住长命锁的瞬间,石像表面的青苔簌簌脱落。沈清越的睫毛颤动时,所有镜子同时映出惊悚画面——顾家祖坟的墓碑群正在向外爬,每块碑下都伸出一只系着红绳的婴儿手。母亲梳头的背影突然转过脸来,腐烂的面孔上,第三只血瞳正与顾明渊的异瞳共鸣。

    砸碎主镜!沈清越石像的嘴唇渗出鲜血。顾明渊举起青铜烛台砸向菱花镜的刹那,镜中母亲突然伸手卡住他咽喉。无数根脐带从镜框钻出缠住他四肢,玉佩上的饕餮纹张开巨口,而他背后的地面上,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沈清越正从血泊中爬起,手中握着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折断的接生剪。

    血月在这一刻完全被吞噬,顾明渊听见双重心跳声在镜屋共振。当沈清越的剪刀刺入主镜时,他看清镜中母亲的腹部爬满青铜纹——那里正孕育着第三只饕餮胎,胎动频率与自己掌心的胎记完全同步。

    顾明渊的喉骨在镜中母亲指间发出碎裂声,第三只眼却在此刻看破虚妄。他盯着镜框边缘的饕餮纹,发现那些青铜雕花里嵌着十二对婴儿的乳牙。当沈清越的剪刀刺破镜面的刹那,牙床突然渗出腥臭的乳汁,整间镜屋响起此起彼伏的啼哭。

    妈妈...你肚子里是什么顾明渊的异瞳穿透母亲腐烂的腹部。青铜胎表面睁开密密麻麻的血瞳,每只瞳孔都映出不同年份的七月半——1996年灭门夜、2016年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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