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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叼着半截甘草。

    偷药的我抱臂看她,因为从前太医院里没有女子,我不得不做出如此判断。

    姑娘灵巧地翻身落地,杏眼瞪得滚圆:你才偷药!我在找...话音未落,药柜突然倾倒。我扑过去当人肉垫子时,听见她袖中噼里啪啦掉出了好多瓷瓶。

    傅歌!你又拆我药柜!院判的怒吼吓得麻雀乱飞。绿裙姑娘揪着我衣领翻窗逃跑,还不忘往我怀里塞了把药草:见面礼!我看着怀里的药草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和八岁那年莫漓往我怀里塞猫的姿势一模一样。

    云蜚是躺着回京的。

    我在城门等到日头西斜,却只等来辆帘子盖的密不透风的马车。莫漓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车上的药味浓得呛人。我掀开帘子时脑子里闪过了一百种想法,每一种都让我不能接受,云蜚脸色苍白的吓人,身旁半截断枪,若不是能看到微微起伏的胸膛,我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让让!傅歌不知从哪冒出来,银针在指尖翻飞。她扯开云蜚的衣袍,剥开他胸前的纱布,突然倒吸冷气——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我脑子里嗡地一下,他中毒了。

    莫漓突然抓住傅歌手腕:你能救他对不对蓝芍药...

    再啰嗦就真没救了!傅歌一手拔开他,赶紧回你府上的药庐,让人烧热水!取烧酒!还有...她扭头看我,那个说我偷药的,过来按住他百会穴!

    我在药庐守到第七日,终于学会分辨九叶紫草和天人莲。傅歌熬药时总哼着小调,发间蓝芍药隔日便换新的。有次莫漓盯着那花发呆,被她拿药杵敲了额头。

    看什么看这是我家乡的止血草。

    明明是芍药...

    你懂医还是我懂医傅歌把药碗塞给他,喂你的大将军去!

    我缩在窗下偷笑,却见莫漓耳尖泛红,他之前还在偷偷摸蓝芍药,以为是很珍贵的药材。他喂药的动作笨拙得可笑,云蜚呛咳时,我冲进屋子里一把拍开他,自己给云蜚喂药。

    确认无误,我看上云蜚了。

    这夜雷声轰鸣,傅歌突然把我摇醒,我差点就一个鹰爪手抓上她的脖子却愣生生忍住了:跟我来。她引我到云蜚榻前,掀开中衣露出心口青斑:箭毒诱发陈年寒疾,雷雨天气最是不好受,寒疾发病更厉害,需金针刺穴放血。他的寒疾居然这么严重。

    我攥着烛台的手直发抖。当年在监牢受刑都没哭的人,此刻看着云蜚后背密密麻麻的针孔,眼泪啪嗒砸在铜盆里。傅歌突然掰过我下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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