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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噼啪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着死寂的空间。

    几秒钟后,一声极低、极沉的轻笑,从沈砚的喉咙深处溢了出来。那笑声短促,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像是在欣赏一出意外有趣的戏剧。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时刻,这笑声比任何尖叫都更让人心胆俱寒。

    他依旧没有回头,甚至没有试图挣脱肩膀上那只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

    他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完全不像一个正被利刃威胁的人该有的样子。

    他的指尖,轻轻触上了顾凛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死死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背。

    顾凛的手猛地一颤,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舐过。那指尖的温度,透过他湿冷僵硬的皮肤,传来一种诡异的灼热感。他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却发现自己如同被钉在原地,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压制对方和紧握刀柄这两件事上,竟一时无法动弹。

    沈砚的手指没有离开,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近乎狎昵的意味,极其缓慢地、一根一根地,抚过顾凛冰冷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野猫,又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质地。

    啧,沈砚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醇厚,像陈年的酒,却浸满了冰碴子。他微微侧过头,线条冷硬的下颌几乎擦过顾凛紧绷的臂弯。他侧脸的轮廓在窗外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而危险。

    顾少,他吐出这个曾经尊贵无比、如今却只余讽刺的称呼,语调拖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

    他的目光并未完全转向顾凛,而是微微垂着,落在那只握刀的手上。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玩具。

    就这么急着找死他慢悠悠地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仿佛抵在他脖子上的不是能瞬间取他性命的利刃,而是一根无关紧要的牙签。

    屈辱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顾凛强行筑起的理智堤坝。那些刻意被遗忘的画面,被强行压下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脑海——

    就在昨天下午,顾氏集团那间他曾无比熟悉、象征着他父亲半生心血的会议室里。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顾氏曾经的元老、董事。他们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麻木、惋惜,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投向他的、名为废物的轻蔑。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顾氏的股价如同垂死的病人,心电图般划出最后一道令人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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