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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凛直接拧动了冰冷的黄铜门把手。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门开了。

    巨大的、占据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在暴雨中挣扎的光海。这光芒成为了室内唯一的、背景般的光源,勾勒出一个背对着门口、坐在宽大办公椅里的身影轮廓。那人正看着窗外翻涌的雨幕,姿态闲适,仿佛在欣赏一场无关紧要的风景。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冰冷而疏离的气息,混合着顶级雪茄的淡淡焦香和一种昂贵木质香调的压迫感。这味道,顾凛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像无数根细针,密密匝匝地扎进他千疮百孔的心脏。

    沈砚。

    这个名字像淬了毒的冰棱,在他舌尖滚动,带来尖锐的刺痛和灭顶的寒意。

    顾凛反手,咔哒一声轻响,锁死了门。隔绝了外面世界所有的声音,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他一步步走向那张宽阔得如同小型会议桌的办公桌。每一步,湿透的鞋底都在柔软的地毯上留下深色的印记,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入侵和狼狈。空气中那雪茄和冷木的气息更浓了,如同无形的绳索,缠绕着他的咽喉,令他窒息。

    沈砚没有回头。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身后逼近的危险毫无所觉,又或者,是根本不屑一顾。

    办公桌的边缘冰冷坚硬,抵住了顾凛的腰。他停住了脚步,距离那个椅背只有一步之遥。近得能清晰地看到沈砚一丝不苟梳向后脑的发丝,看到他昂贵的深灰色西装肩线流畅而冷漠的剪影。

    就是这个人。

    顾凛的右手闪电般地从湿透的袖管里滑出,紧握着那把廉价的水果刀,刀身在窗外透入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冰冷短促的弧光。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废话,他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向前扑去!

    左手狠狠抓住沈砚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宽大的椅背上!同时,右手紧握的刀锋,带着决绝的、玉石俱焚的狠厉,精准无比地抵在了对方颈部最脆弱、最致命的动脉之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着温热的皮肤。顾凛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尖下,那代表着生命律动的、沉稳有力的脉搏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指尖,也撞击着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沈砚的身体似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瞬间僵硬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

    预想中的惊惶、挣扎、怒吼……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暴雨砸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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