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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勾住辘轳,像极了前世刑场招魂幡的穗子。

    救命啊!尖叫声惊起满巷犬吠。陈景明望着井底晃动的灯笼,红光映出芸娘发间歪斜的珍珠钗——那是柳如霜及笄时他亲手打的头面。此刻井水只漫到芸娘腰际,浮起的裙摆下隐约可见绑在辘轳上的麻绳。

    表哥快救我...芸娘仰起的脖颈沾着井壁绿苔,倒真像投缳未遂的模样。陈景明蹲身时嗅到她袖中逸出的苏合香,这是醉仙楼专用来掩盖媚药的气味。

    他忽然解下外袍抛向井口:表妹抓紧!月白云纹锦缎浸水瞬间,暗绣的茶纹遇湿显形,竟与知府密函上的水印如出一辙。芸娘眼底掠过惊慌,这布料原是张怀瑾上月赠予柳如霜的蜀锦。

    厢房的门闩发出细响,陈景明假装奋力拽绳,余光瞥见柳如霜的胭脂色裙角闪过回廊。她发间新换了赤金点翠步摇,垂下的珊瑚珠正与张怀瑾腰间禁步同色。

    劳烦诸位搭把手!他朝闻声赶来的邻里高呼。人群涌来时,陈景明故意踩中井台湿滑处,踉跄间撞开虚掩的厢房门。浓烈的鹅梨帐中香扑面而来,混着媚丝萝特有的甜腥。

    天爷!王婆子最先惊叫。众人举着火把愣在当场:铺着鸳鸯锦被的榻上,里正家走失的奶山羊正嚼着媚药浸泡的苜蓿草,羊角上还系着芸娘的杏色肚兜。

    柳如霜的护甲掐进廊柱:这...这畜牲...她鬓发散乱地扑向陈景明,定是有人要害我们陈家!翡翠耳坠扫过他衣襟,在茶渍处留下道碧痕——正是前世她下毒时溅落的痕迹。

    陈景明扶住她颤抖的肩膀:霜娘莫怕。指尖拂过她后颈时,触到未消的牙印,倒是这羊...他忽然扯下苜蓿草间的松烟墨块,像是读过书的。

    人群哄笑中,里正娘子挤进来抱羊:这墨块...这不是张通判赏给粮商的...话到半截突然噤声。陈景明摩挲着墨块底部的瑾字,与前世粮仓账册上的私印严丝合缝。

    更深的夜露渗进砖缝,陈景明独坐碾房修补断簪。茶油浸润的檀木重现光泽时,他忽然听见屋瓦轻响。推开窗棂,芸娘湿漉漉的绣鞋正踩在《碾玉记》手稿上,她握着半截金簪的手不住发抖。

    表哥就这般恨我她袖中滑出包砒霜,如霜姐姐说...说只要我今夜事成...话未说完,陈景明突然捻碎茶饼撒向烛火。爆燃的茶香中,芸娘腕间浮现朱砂色斑痕——正是接触过醉仙楼特制媚药的症状。

    表妹可知这金簪来历陈景明将修复的簪子插入她发间,三年前漕运沉船,打捞起的官银箱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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